不过他有个好习惯,知道事事汇报。
“你是怀疑日谍用白牡丹的弟弟威胁她,让她替日谍效命?”
陈阳听完汇报,直接问道,金汉马上点头:“没错,白牡丹绝对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除了这个原因,我想不出其他白牡丹为什么要替日谍效命的原因。”
“你这个怀疑有可能性,但是太过武断了,可能性有很多了。”
“比如白家的没落,肯定是仇家搞的,日谍如果承诺替她复仇呢?”
“或者日谍给她一大笔钱?”
“又或者,日谍帮她脱离现在这种处境呢?”
陈阳摇摇头,办案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把猜测当成真相,这样就很可能与真相失之交臂。
可以大胆猜测,但是必须小心求证。
“不过你猜的也有道理,去试着找找看,要是能找到那最好。”
白牡丹的弟弟叫白秀杰,1932年的时候在下关火车站失散,距今已有五年时间。
在这个既没有电脑联网,又治安混乱的年代,要找到他,无疑是大海捞针!
“是,我马上安排人去寻找。”
岳晓义应道,白秀杰既然人在南京失踪的,那么雁过留影,人过留声,不可能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白牡丹找不到,那是她一个弱女子势单力薄。
特务处这个政府的暴力机构出手,可以调动的资源那是恐怖的,只要人还在南京,那么一定可以找到。
秦淮河,醉仙楼。
白牡丹披着凌乱的发丝,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久久不语。
镜中是一张不加修饰,精美绝伦的面容。
白牡丹明眸善睐的丹凤眼,却掩饰不住眼底深处的一抹担忧。
“唉~~”
白牡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子。
白牡丹缓缓打开紫檀木盒子,里面有着一个透明玻璃瓶,瓶中有着一粒白色的药片。
除此之外,紫檀木盒子中还有一叠照片。
白牡丹素手拿起照片,痴痴的看了起来。
照片中是一个男子,约摸十几岁,站在樱花树下,笑得很灿烂。
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的面容和白牡丹有五分像。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白牡丹一惊,连忙将照片放回木盒,藏进了抽屉中,整理了一下头发,故作镇定地问道:“谁啊?”
“牡丹姑娘,您起床了吗?是我,翠儿。”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白牡丹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进来。”
闺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翠儿搭着一条白毛巾,手上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牡丹姑娘,时间不早了,该准备上客了。”
翠儿撸起袖子,替白牡丹洗漱起来。
……
特务处,刑讯室。
两个巡警赤条条的被绑在木架上,浑身抖得如筛糠。
胡军倒是给丁易安留了点面子,没让人把他脱光,也没有被绑起来,不过却也被两个特工控制住,坐在一旁观刑。
“再给你们一个机会,把真相说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胡军阴恻恻的盯着二人,说完又扫视了丁易安一眼。
胡军的目光似两把利刃,在两个巡警和丁易安身上来回穿梭,刑讯室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
那两个巡警早已被先前的审讯吓得魂飞魄散,汗水如注,顺着赤裸的身躯不断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溅起小小的水花。
“长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其中一个皮肤比较黑的巡警带着哭腔喊道。
他的声音在刑讯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都是老王这个王八蛋说去浦口仓库巡逻的。”
“去了之后就发现了炸药箱,之后我们都是按程序上报的。”
胡军闻言豁的转身,死死的盯着名叫王博韬的巡警,手中的皮鞭被他捏得咔咔作响。
王博韬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他的嘴唇剧烈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长……长官,我真的冤枉啊!”
“我就是觉得浦口仓库那边最近有点不对劲,想去看看,谁知道就发现了那两箱东西,我哪敢隐瞒,第一时间就上报了啊!”
胡军冷哼一声,眼中满是冰冷:“你撒谎!”
“你们巡警是什么德行,谁不知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敬业了?”
说着,他挥动皮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啪”的一声,抽在王博韬的身上。
王博韬白皙的皮肤上,顿时浮现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王博韬惨叫一声,身体本能地往后缩,可被紧紧绑在木架上,根本无处可逃。
他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血水,顺着脸颊淌下。
“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胡军的声音愈发冰冷,像从地狱传来的索命之音。
他再次扬起皮鞭,在空中挥舞,发出“呼呼”的声响,每一下都像是悬在王博韬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我真的是自己想去的,没有任何人指使。”王博韬咬着牙,声音因为疼痛而变得断断续续。
尽管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但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胡军的脸色愈发阴沉,他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少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给我加大刑具,我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苏少泉点头,转身从一旁的火炉里抽出一个烧得通红的烙铁,烙铁上的火星四溅,在昏暗的刑讯室里格外刺眼。
他一步一步走向王博韬,烙铁散发的热气让王博韬的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情。
“不……不要!”王博韬拼命挣扎着,可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却越勒越紧,他的手腕和脚踝处已经被勒出了一道道血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