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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曲半安出来了。”
刑季良正在卫生局外面的茶摊上,收到手下汇报,马上站了起来。
为了监视曲半安,刑季良特意派了个队员打入卫生局,伪装成清洁工,但是清洁工没办法监视待在办公室的曲半安,只能有意无意的注意楼梯口或者楼道。
为了保证不被发现,刑季良没有敢让人盯的太紧。
对于老资格的特务来说,背后的目光都可能引起他们的警觉,更别说陌生人的靠近。
宁愿跟丢,也不能惊动目标,这是特工的准则。
俗话说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哪怕监视的过程中错过了什么,也比让目标发觉强。
如今天津换了新的站长,刑季良可不想因为一点错误,被新站长给换掉。
“远远的跟着,别惊动目标。”
刑季良自己也跟了上去,时不时的调整命令,曲半安很警惕,做了不少反跟踪的动作,和平时出门的状态有点不一样。
曲半安在街上转悠了良久,突然进入了天津医院。
天津医院很大,医护、病人、家属,来来往往的人很多。
曲半安在医院门口的蹲下来绑携带,其实他是借助蹲下的功夫,偷偷观察身后有没有可疑的人。
刑季良的人跟的很远,没有让他察觉到端倪。
起身后,曲半安直接走进了医院,直接上了二楼。
这里人很多,稍微不注意,人就能更丢。
刑季良让人迅速贴近,但是也不能靠着太近。
安全距离没有一个标准,只能凭借队员的经验自行判断。
看跟上的队员眼中,曲半安直接敲开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不到十分钟,曲半安出来后上了个厕所,就直接回到了卫生局。
办公室是个私密空间,刑季良根本不知道曲半安在里面和院长谈了些什么。
院长是曲半安的上线?
很有这个可能,曲半安是卫生局的,他来见一个医院的院长,根本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无论是来汇报情况,还是来领取任务,都能很好的掩人耳目。
但是也有缺点,只要有一人暴露。
只要查询过往的行程,很容易就查到另外一人。
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利大于弊。
在特工之间流传着一句话:只要怀疑到你,无论你伪装的多好,总能找到你的破绽。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暴露了一个,无论上下线以什么方式联系,总能挖出来。
与其偷偷摸摸的联系,还不如有合理的借口,正大光明的联系,来的更加安全。
“那么天津医院的院长是曲半安线上的人吗?”
听完刑季良的讲述,陈阳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道。
会有这么顺利吗?陈阳在心里打了个问话。
果不其然,刑季良摇了摇头:“院长叫白宇恒,今年五十六岁,是土生土长的天津人,连孙子都有了,不可能是日本人。”
“也不可能是汉奸。”陈阳接口说道:“日谍不可能主动去鼹鼠的工作地点接头。”
以日谍的行事风格,都是以自己的安全为主,策反的鼹鼠汉奸,都是被当成消耗品。
怎么可能让鼹鼠知道他的身份?
“陈组长果然高明!”刑季良竖起了大拇指:“经过调查,曲半安去找白宇恒,纯粹就是公务往来。”
“那刑组织来找站长汇报,一定还有好消息吧。”
陈阳并没有失望,而是抿了一口茶水,悠悠的说道。
茶杯还没有放下,陈阳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的问道。
“医院厕所?”
刑季良微笑的点点头:“我们在医院厕所的水箱里,找到了曲半安投放的情报。”
陈阳眼神骤亮,好奇的问道:“情报内容是什么?”
“也就是卫生局的一些人事关系,价值并不是很大,看完我就原样放了回去。”
刑季良耸耸肩,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人事关系?陈阳暗暗思索起来,之前周文远的暗线汇报过,曲半安准备挑起内斗,目标就是防保科的正科长周志强。
看来曲半安是通知上线,要对周志强下手了。
“厕所安排人盯住了吗?”陈阳不放心的问道。
厕所既是一个人流很大的地方,又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要想盯住这个死信箱,还真是很困难。
陈阳把自己带入进去,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盯梢办法。
刑季良苦着脸说:“派了两组兄弟,扮成清洁工和病人轮换盯着,可医院人多,要是每个人上完厕所,兄弟们都进去检查一下,那么取情报的人只要稍微观察一下,就能发现不对。
“如果不进去检查,只要漏掉一个人,那么取情报的人就可能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溜走。”
“妈的,小鬼子实在是狡猾!”
陈阳恨恨的骂道,眼中闪过一道阴霾。
周文远重重拍了下桌子,脸色阴沉:“不能就这么干瞪眼,曲半安这条线断不得。”
他抬眼看向陈阳,“你点子多,快琢磨个周全法子。”
“让我先想想!”
陈阳无奈的揉揉太阳穴,脑海中飞快闪过各种方案,马上又被自己推翻。
要是后世,只要装个微型摄像头,什么都跑不掉。
要是后世,敌人传递情报也不可能采取这么原始的手段。
想到这里,陈阳甩甩脑袋,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抛之脑后,认真的思索起靠谱的办法来。
这个时代只能单纯的依靠人工监视,这个是不能改变的现状。
看陈阳陷入沉思,周文远和刑季良也不好打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陈阳。
每个进厕所的人不能都进去检查,也不能不检查。
那么只有减少检查的频率或者增加检查的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