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眉头一挑,这个结果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没人愿意把生金蛋的母鸡和其他人共享。
马克思的《资本论》曾经说过,“如果有10%的利润,它就保证到处被使用;有20%的利润,它就活跃起来;有50%的利润,它就铤而走险;为了100%的利润,它就敢践踏一切人间法律;有300%的利润,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绞首的危险。”
药品巨大的利润不下于军火,像磺胺这类的垄断型消炎药的利润,早已超越了300%。
不知道多少人的眼睛盯着拜耳公司,都想从它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拜耳公司的配方保密程度想必也非常之高,要想用非法的手段弄到,也相当的不容易甚至可以说难如上青天。
“有把握弄到手吗?”
马克轻轻点头,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说着:“应该问题不大,拜耳公司的核心研究员里有几个犹太人。我们元首对于犹太人的态度,想必你也有所耳闻。”
“听说贵国元首,十分的讨厌犹太人?”
小胡子有多么种族主义,陈阳这个后世人,比马克更加的清楚。
现在还只是鼓动德国民众进行打压,再过几年就该大规模修建集中营了。
“是的,犹太人来到这个世界就天生带着肮脏的血液,把我们日耳曼人的工作都给抢走了,他们全部都该下地狱!”
马克神情激荡的发表了一番演说,听的陈阳直撇嘴,别人说这话还可以,你个资本家说这个也不怕让人笑话。
马克没有注意到陈阳的表情,继续说道:“只要我们家族暗中使使劲,那几个研究员就会被赶出拜耳公司,然后偷天换日把他们送到中国来为我们服务。”
陈阳沉思后,觉得这个方案的可行性很大,有懂配方的研究员,比单单一张冰冷的配方更加容易生产出合格的产品。
“行,你们的要求我全盘接受,不过我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件事情要尽快进行。”
“没问题,我会发电报回家族催促的,早一天投产,我们也早一天赚钱。”
“记者媒体的事情也尽快去操作,我先走了,回南京再联系。”
陈阳站起身来,先行一步离开了大华饭店。
当陈阳回到天津站时,虎子人不在但是已经把太平间的钱给取回来了。
又是满满当当的一箱子金条,看的陈阳心惊不已,袁文会这是做了多少孽才能收刮这么多。
“老领导,在忙呢?”
陈阳拿着个小盒子,来到了站长周文远的办公室,敲了敲敞开的房门。
周文远正在和行动组长刑季良说着什么,听到陈阳的声音,抬起头露出笑容。
“陈阳,来来来,你来的正好。”
周文远招了招手,招呼陈阳进来坐到他的身边。
陈阳从善如流,乖乖的进来坐在沙发上。
“陈组长好。”
刑季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听说袁文会失踪了,鬼子汉奸都疯了一样在找他。”
周文远给陈阳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
“老领导消息挺灵通的啊,没错他是被我抓走的。”
陈阳也没有隐瞒,把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听到陈阳直接绑了袁文会保镖司机的家人,让他们开车直接把目标给拉走了,周文远和刑季良都陷入了沉默。
这个办法不难想到,陈阳能用,敌人也能用。
要是敌人用到自己人身上,谁能不在乎家人的安危?
谁又敢保证自己的属下对自己绝对的忠诚?
这仿佛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陈阳仿佛看出了他们心中想法,斟酌了一下语气:“唯一的办法就是加强特务处成员的信息保密,提高成员的保密意识。”
信息保密说来容易,做起来可不容易。
人毕竟是群居动物,可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档案保密就可以防住的。
长期工作生活在一起,说不定无意间的某句话就泄露了个人信息。
又或者某些生活习惯,个人物品,一些很小的细节,都有可能让有心人推测出来。
陈阳毕竟是客人,对具体的措施也不好多说,只能靠他们当事人自己决定。
周文远也是个老特务了,这点事难不住他。
“你的提醒很及时,我会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天津站的内部事务,周文远也不愿意多谈,随即话锋一转的问道:“从袁文会那里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没有?”
“袁文会是华北驻屯军司令部宪兵队的人,他主要是负责给小鬼子敛财,和干一些脏事,有价值的情报小鬼子也不会告诉他。”
“哪怕我们掌握了他们的龌龊的事,我们也拿宪兵队没办法。”
特务处只能抓捕从事间谍工作的人,说句难听的话,就是日本人当着他们的面杀人,他们明面上也没有权利抓人。
更别说跑到华北驻屯军司令部抓人,那是老寿星上吊。
周文远和刑季良听到袁文会干的那些事,都脸色难看,心中窝着一口火。
陈阳看气氛有些沉闷,把盒子递到周文远面前,轻声安慰:“老领导,从袁文会那里敲了不少,这是你的那一份。”
“刑组长和夏组长的那一份,我已经让人送到了你们的办公室。”
周文远没有当场打开盒子,随手拿起放在一边,上手的那一刻,脸色急剧变化。
以他多年收礼的经验,马上就判断出来这份礼有多重。
以他和陈阳的身份,送礼不可能是大洋,那么以这个重量只可能是金条。
“陈阳你真是有心了。”
周文远感叹一句,没有拒绝,这都是潜规则。
他要是不拿,那么
看到站长喜悦的表情,刑季良也暗自高兴,站长对他这一份很满意,那么他的那一份应该也能令自己满意。
“我替手下的兄弟谢谢陈组长。”
刑季良抱拳行礼,刚才的郁闷表情一扫而空。
“客气了都是大家应得的。”陈阳摆摆手不以为意:“对了,老领导,你们刚才是有事找我?”
“季良刚才去找你,你不在,就来找我汇报了,让他和你说吧。”
周文远端着茶杯,指向刑季良。
“刚才有点事情,出去处理了一下。”
陈阳随口解释了一句,把目光投向刑季良,等待着他开口。
刑季良收起喜色,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陈组长,是这样的,曲半安那边有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