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国军连长,如今却沦落为小鬼子的爪牙,傅子昂你可真行啊。”
不仅陈阳的眼中透露出鄙视的神色,其他特案组队员的眼中同样露出不屑的表情。
原本脸色苍白的傅子昂顿时被众人蔑视的眼神给激起了怒气。
他一把扯开上衣,露出胸腔上狰狞的伤疤,语气激动的开口道:“你们这些官老爷知道个什么?”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说着傅子昂指着胸口那道长达十多公分的伤疤,大声的怒吼:“这是在北大营和鬼子拼刺刀的时候留下来的,那时候你们在干什么?”
当看到那道伤疤,特案组的的神色慢慢的变了,不屑中带着一丝敬佩。
不过这其中却不包括陈阳:“你的功劳不是成为你卖国的借口。”
“我没卖国,我只是给人当保镖。”傅子昂辩解道。
“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袁文会杀人放火、贩卖毒品、放高利贷、散布卖国言论,给小鬼子放狗,你给他当保镖,你说你是无辜的?嗯?”
陈阳站起身来,走到傅子昂的面前,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
傅子昂身为袁文会当保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只是一直以来都在用自己没有参与过,来催眠自己。
如今被陈阳血淋淋的揭开这个遮盖布,傅子昂眼神闪躲,不敢直视陈阳的目光。
“傅子昂,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汉奸吗?”
陈阳突然提高音量,直击傅子昂的灵魂。
傅子昂脸色难看的看向陈阳,半晌后,放弃抵抗般的喃喃自语:“我认罪,但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请你们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条生路。”
看到已经突破了他的心理防线,陈阳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淡淡的说道:“你老婆孩子现在很安全,只要你听话,没人会动她们一根手指头。”
“你想要我做什么?”
傅子昂心中重新燃起希望,眼神火热的看着陈阳。
陈阳笑了笑,挥手让手下收起手枪,并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傅连长请坐。”
得到的资料果然没有错,傅子昂是个在意家庭的人,这样的人最好控制,只要把他老婆孩子控制在手中,就不怕他不听话。
傅子昂缓缓坐下,眼睛仍紧紧盯着陈阳,等待着他的下文。陈阳弹了弹烟灰,放出个惊雷:“我要你绑了袁文会。”
傅子昂惊的立刻站了起来,脱口而出的说道:“这不可能,你杀了我我也做不到。”
“坐下!”
边上的队员虎视眈眈的呵斥一句,傅子昂讪讪的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傅连长别忙着拒绝,先说说为什么不可能。”陈阳不急不慌的压了压手。
傅子昂压住心中的激荡,整理了下思绪,才缓缓开口解释道:“袁会长...哦不...是袁文会身边随时随地都有九个保镖,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手枪,凭借我一个人拼着这条命不要,取他性命容易,要绑架他那没有一点可能。”
“袁文会是不是喜欢听戏?”陈阳问道。
傅子昂微微一愣,点头道:“是,他平日里闲暇时便爱去戏院听戏,尤其喜欢去春和戏院。
“这就是你的机会。”陈阳的嘴角勾起一抹弧线,低声把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到时候你这样做......”
听完陈阳的计划,傅子昂面露诧异之色,迟疑道:“这......这能行吗?”
“放心吧,有什么不能行的,你不是一个人做这件事情。”
陈阳掐灭烟头,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去。
“等等,我什么时候能见到我的老婆孩子?”
傅子昂喊住了陈阳,语气恳切的问道。
陈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傅子昂一眼,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他:“你老婆孩子这时候已经在去南京的路上了。”
“你们是南京来的?”傅子昂语气有些惊讶。
陈阳往回走到傅子昂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南京特务处的,这件事情做完之后,你要是想回到军队之中,我可以帮你。”
陈阳说完这句话之后,带着手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傅子昂的家中。
直到陈阳等人关上房门,傅子昂还在呆呆的站立着。
特务处的威名对于军队中的人来说如雷贯耳。
就在民国二十三年(1934)十一月九日,在天津法租界国民大饭店内,特务处就对西北军将领吉鸿昌执行了暗杀。
当时这一事件引起了轩然大波。
傅子昂当时就在天津,亲身经历过这一事件,对于特务处的凶名有了直观的感受。
特务处连这种大人物都敢下手,更何况他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
他要是敢不听话,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都会被追杀。
陈阳留下的这句话,既是甜枣又是大棒。
“怎么就被这些活阎王给盯上了?”傅子昂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神的喃喃自语。
走到大街上,陈阳呼出一口浊气,看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不由心情大好。
搞定了最关键的人物,对于计划不疑是成功了一大步。
“组长,傅子昂可信吗?不会把咱们给卖了吧?”虎子担忧的问道。
“傅子昂之前也是个敢打敢拼的汉子,要不是因为老婆孩子也不至于委身给袁文会当打手。”
“撤出东北身受重伤的时候都不忘记带上老婆孩子的人,这个时候又怎么会放弃呢?”
陈阳解释了几句,接着说道:“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安排两个兄弟盯着他。”
“是,组长。”
虎子点点头,把陈阳的命令记下后又问道:“组长,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去会会怀晓飞。”
“这个怀晓飞住在袁文会的家里,有点不好搞。”虎子摸了摸脑瓜子。
“小时候让你多读书,你偏偏爱养猪。”陈阳抬手往虎子后脑勺上扇了扇。
......
“咚咚咚”
虎子往破旧的木门上敲了敲。
“谁呀?”
很快从屋里传来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
“囡囡,回去玩去...来了,来了...哪位?”
紧接着由远而近的又响起一个清脆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