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蔡娜允笑着坐下,倚在我肩上,突然嗅了嗅衣服,皱眉:
“你身上有烟味。”
“……咳。”
我挠了挠脖子——最近烟瘾复发,比过去更严重,不过这情形下倒也不奇怪。
但最让我惊讶的是,香烟能暂时提升毅力值,一根烟能维持一小时0.3点。我还花时间挑了最适合的牌子。
“但你最好别抽。”
说这话时我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从未对一个女孩说这种装腔作势的话。
“可我现在在吸二手烟啊。”
“……”
我抬起她倚靠的右肩,蔡娜允被推开。
“啊,疼。”
她噘嘴瞪我,突然咬住我的肩膀。
“啊,你干嘛?”
“味道不错。”
“别乱说。”
蔡娜允缩回脑袋,我疑惑看去,发现她正上下打量我的衣着。
“嘿嘿,看得出来你精心挑了衣服。”
“没有,平时就穿这个。”
“得了吧,你平时只穿学员制服。不过,确实很适合你。”
我们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般聊着天——蔡娜允和我都没提那天的事。
“喂,我……要回去了。”
蔡娜允突然转换话题。
“回哪儿?”
“白头山。”
“……你没问题吗?”
蔡振允去世才一周,想到这我就窒息手抖,难以想象蔡娜允的感受。
“当然没问题。”
她仍笑得开朗,我至少能稍感宽慰。
但蔡娜允似乎还有话,戳了戳我的肩膀。
“怎么?”
“那个……”
“嗯?”
“……等我一个半月吧。”
一个半月——这是她剩下的训练时间。
明白她的暗示,我压抑心口的抽痛,挤出笑容:
“等你的话,有什么好处?”
“……不能告诉你。”
“哈。”
我叹息——从现在起,一切都是未知领域,是我无法想象、无法书写的故事。
只能猜想,故事结局时,我和蔡娜允会如何面对彼此。
“别担心,至少在那之前,我不会逃走。”
这是我能给的唯一承诺。
“真的?”
就在这时,蔡娜允双臂环住我的脖子,将我拉近——
她的脸占据视野,近得能感受到呼吸、碰到鼻尖。蔡娜允害羞地笑了。
“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额头抵在我胸前。蹭了蹭后——
“呜呜,还是有烟味……”
她皱眉起身,转身背对我。虽想隐藏表情,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
“你脸都红透了,刚才那是干什么?”
“我、我的脸才没红!”
蔡娜允结巴道。
我苦笑着起身。
我们肩并肩地站着,看着公园里的景色——
寒冬的天空下,公园依旧人来人往。
**
蔡振允的死讯传遍全球,然大贤集团未透露细节,网上只有无端谣言与猜测,无一接近真相。
“给您,金河振先生。”
“谢谢。”
今天是1月27日。
我专程来邮局取信——蔡娜允不知道我家地址,只能寄到首尔邮局。
在附近桌前坐下,拆开信封:她的性格像男孩,字迹却格外有少女感。
[你最近好吗?我挺好的。
……其实,每次睡觉都会想起那天的事,不知道还能撑多久。
但有趣的是,训练一样辛苦,反而觉得还好。
还有,这里的食物是米其林三星级水准,因为这里魔力丰富,食材都是顶级的,超好吃??。
哦,对了,我还试着抽了烟,我从教官那偷了一根。]
“哎?”
我瞪大眼,继续读:
[不敢相信你居然抽这种东西,苦得我立刻扔掉了。]
……该说庆幸吗?
总之,信快到结尾了:
[你能给我多回信吗?不像其他人,我每四天可以写一封信,之后我再写一封。]
放下信,发现后面还有一张白纸——记得这是魔法道具,写上内容,白头山的信也会显示。
“……”
盯着信纸,来之前我反复思索:
不确定是否该收她的信、是否该回信,甚至想过逃走,从蔡娜允身边消失。
但无论怎么想,都找不到答案……
——呀啊啊啊!
突然,一声尖叫传来。
我望向邮局窗外——
怪物从路中央的下水道爬了出来。
虽未料到首尔市中心会出现怪物,却也不惊讶,毕竟此时正是怪物频繁出现的时期。
“……”
皱眉观察外界:英雄很快会到,本不必插手,但此时看见一只凶恶的鼹鼠怪追逐小孩。
没来得及思考,身体已先行动——扔下信跑出邮局,同时从圣痕中取出沙漠之鹰。
立刻扣动扳机,子弹穿透追逐小孩的鼹鼠怪头颅。
“成赫!”
孩子的母亲连忙跑来带走他,普通人见怪物开始尖叫奔逃。
我却逆向而行,将沙漠之鹰幻化成突击步枪。
“还真不少。”
约70只怪物从下水道涌出,虽外形各异,最强的也只是中级7阶。
如此,我举枪齐射,无需移动枪口——
曲线射击。
子弹如活物般拐着各种角度,飞向四面八方。
击杀70只怪物,耗时不超过一秒。
枪声平息,街道瞬间寂静。
我向沙漠之鹰注入圣痕魔力,收进体内。
“……啊,别拍照。”
我叮嘱试图拍照的人,他们略带失望,开始疯狂打字——
[在首尔看到超厉害的事——]
[有人用枪秒杀怪物——]
他们大概在写这些。
我阻止不了他们,反正大部分人都知道魔方有个学员在用枪,我径直返回邮局。
正为如何回信发愁时,邮局电视播出一则有趣新闻:
[精髓海峡会长柳镇雄让女儿接手重要公会事务]
[全球第二公会精髓海峡深陷‘独裁’争议,被指任人唯亲、滥用职权,涉事者竟是17岁未成年人?]
[紧急通知:怪物入侵首尔多地地下系统,危险等级低,建议市民居家——]
“啊。”
虽时机稍晚,该来的还是来了。
不过我已备好反击的一切筹码,并不担心。
同时柳烟霞会借此机会肃清异己或拉拢人心,为她的绝对掌权铺路。
“唉……”
更重要的,是面前的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