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望着老陈离去的背影,心中叫苦不迭。
本以为能趁着夜深人静顺利完成任务,这下可好,老陈在走廊尽头值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进入到局长办公室。
何况他还没有办公室的钥匙。
他站在原地,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可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到什么好办法?赵铭无奈只得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在走廊呆的时间长了,恐怕会引起怀疑。
回到办公室,赵铭踱着步,心急如焚。
特务处的威胁就如同一把铡刀一样悬在他的头顶上,要么余晋和死,要么他死。
余晋和虽然对他有提拔之恩,但是比起自己全家的身家性命,显然不值一提。
更何况特务处的张组长还答应他,只要余晋和死了,那么就扶他上位。
那可是局长的宝座啊。
正常他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的高度。
这么一大颗枣在他面前吊着,让他头脑有些发热。
推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吹进来,冷静一下头脑。
赵铭目光在黑夜中扫视了一圈,他突然笑了,他看见离他不远处的窗户没有关上,而那扇窗户正是属于余晋和的办公室。
赵铭盯着那扇未关的窗户,心跳陡然加快,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他迅速打量四周,思考可行的方案。
他的办公室离局长办公室还有好几个房间的距离,而且还是在三楼,要想从窗台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
赵铭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容不得他有过多犹豫,他决定冒险一试。
他先回到自己办公室,从柜子里找出一根细长的绳子,这是他之前某次执行任务时留下的。
接着,他又拿了一副手套,防止在局长办公室里留下指纹。
再次来到窗边,赵铭将绳子的一端紧紧系在暖气管道上,反复检查确保牢固。
然后,他戴上手套,顺着绳子缓缓下滑到二楼的窗台。
二楼的窗台离地面不算太高,但也足以让人心生畏惧。
赵铭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墙壁横向移动,朝着余敬和办公室的窗户靠近。
每移动一步,他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汗水湿透了后背。
终于,他来到了余敬和办公室的窗户下方。
赵铭双手紧紧抓住窗台边缘,双脚用力一蹬,借助惯性将自己拉上了窗台。
他趴在窗台上,喘着粗气,紧张地往办公室内张望。
确定里面没有人后,赵铭慢慢翻进办公室。
落地的瞬间,他不小心碰倒了一个放在窗边的花盆,花盆摇晃了几下,险些掉落。
赵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心中暗自庆幸没有发出太大声响。
站稳后,他借着微弱的月光,轻手轻脚地走向存放香烟的柜子。
就在他快要接近柜子时,突然听到走廊里传来老陈的声音:
“谁在里面?”
赵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赶紧躲到柜子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老陈的脚步声在办公室门口停住,赵铭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膛。
他紧闭双眼,祈祷老陈只是路过,不会进来查看。
“奇怪,刚刚明明听到有动静。”老陈在门外嘀咕着,随后,办公室的门被缓缓推开。
赵铭的心猛地一沉,随即掏出匕首,紧握在手中。
要是真发现了自己,那就只有让你去死了!
老陈打开手电筒,那束光如同一把利刃,在办公室内来回切割。
赵铭躲在柜子后,死死盯着那束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老陈一边用手电筒照着四周,一边警惕地走进来,嘴里还嘟囔着:“难道进贼了?”手电筒的光扫过办公桌、文件柜,离赵铭越来越近。
赵铭紧紧握着匕首,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变得极轻极缓,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
他在心里盘算着,如果老陈发现他,就必须在第一时间出手,否则自己绝无活路。
就在光束即将照到柜子后面时,窗户发出了一声“吱呀”的响动。
那是风吹动了窗户的声音。
老陈停下了脚步,回身看下窗台,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是窗户没关,吓我一跳,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老陈拍了拍胸口,将手电筒的光重新投向窗户。
风正呼呼地灌进办公室,吹得窗帘猎猎作响。
老陈走过去,准备关上窗户。
赵铭趁此机会,稍微松了松紧握匕首的手,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掌心,匕首险些滑落。
他不敢有丝毫懈怠,眼睛紧紧盯着老陈的一举一动。
老陈关好窗户,又用手电筒在办公室里随意照了一圈,似乎确认没有异常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随着房门重新关上,办公室又陷入到黑暗当中。
赵铭整个人虚脱一般瘫坐在地上。
缓了好一会儿,赵铭才从地上爬起来,双腿依旧发软,但他知道在这里每多待一秒钟,那他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他强撑着走到存放香烟的柜子前,凭借着记忆,在黑暗中摸索着打开柜门。
柜子里,整齐的摆放着七包哈德门香烟。
赵铭小心翼翼地将怀里那条张组长交给他的哈德门拿出来拆开,取出其中的七包快速替换掉柜子里的存货。
他的动作小心而谨慎,每包香烟摆放的位置和角度,他都尽量恢复了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