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
罗信军脸色黑了下来,这次失误大了。
身为队长,却给手下服务起来。
不过他平时也没有什么架子,和手下的兄弟打成一片。
特务处是个军事部门,整个特案科都打上了陈阳的性格烙印。
陈阳对手下的兄弟好,那么上行下效,其他各级的军官也都有学有样,对自己手下的队员视为亲兄弟。
因此队员们对于自己的上级长官,只有尊敬没有害怕。
平时也能开开无伤大雅的玩笑。
“队长,你可不能打击报复啊。”
“我呸,回南京后,非得把你安排去扫厕所不可。”
“要不我下车拉,队长您坐上来?”
“闭嘴,坐稳了!”
罗信军突然加速,从慢步变成了小跑。
不是罗信军真的生气了,原因无他,因为目标也上了一辆黄包车。
不过这也在罗信军的意料之内。
在城内,经济稍微宽裕的人,首选的出行方式就是黄包车。
电车虽然也有,但是线路较少。
以日谍的伪装身份,还不至于就靠着两条腿赶路。
罗信军拉着黄包车,和目标的乘坐的黄包车保持着二十多米的距离。
这是一个相对合适的距离。
对方乘坐的黄包车放下了车的斗篷,乘客看不见后面的情况,也就发现不了被人跟踪。
又能保证对方不脱离跟踪者的视线。
如果是走路的话,那么这个跟踪的距离就太危险了。
黄包车一路小跑,朝着西城区而去。
“这小鬼子要去哪里?”
罗信军擦着汗,喘着粗气,这个方向完全就是和东交民巷背道而驰,绝对不可能是回日本大使馆。
“小鬼子不会是去八大胡同吧?”
车上的队员随口的一句回答,让罗信军醍醐灌顶。
按这前行的方向,好像真的就是八大胡同的方向。
半个小时后,罗信军果然看到目标的黄包车停在了胭脂胡同内,一家名为莳花馆的门口。
在擦身而过时,目标在一个老鸨的招呼下,潇洒的走了进去。
“队长,现在我们怎么办?”
队员有些无语,没想到他一语成真。
“去把队员都召集过来,我们商量一下。”
罗信军也有些头疼,目标这一进去,不到天亮是不可能出来的。
不仅日谍是这个德性,男人都是这个德性。
还不能进去直接抓捕,不然这里的消息,比直接在大街上抓捕还传播的快。
......
此时的虎子也正在八大胡同,只不过是在韩家胡同。
韩家胡同20号。
虎子带着人正隐藏在阴暗处,目光看向20号的大门处。
这是一栋二层的楼房,门口站着两个手持木棍的彪形大汉。
门上挂着帘子,不时有人进进出出。
进去的人都神情亢奋,出来的人大多神情沮丧,只有极个别人才是满心欢喜的离开。
“扑通”一声,一个二十出头的年前人,被人从里面给丢了出来。
“求求你了,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肯定能翻本的。”
年轻人抱着大汉的腿,死死的不放开。
“滚,你老婆都被你输了,你还拿什么来赌?”
大汉一脚把他给踹开,发出了放肆的笑声,其他人也是哈哈大笑,就像看一个小丑一样。
虎子对发生在眼前的一幕,并没有什么感觉。
赌场固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参赌的人指望不劳而获,也不值得同情。
他今天来,可不是来替天行道来的。
他扭头对身旁的队员说道:“等会不用留手,给我往死里打,但是也尽量不要开枪。”
“是!”
队员们低声应命,都把手枪插回腰间,紧握手中的木棍。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没有持枪,虎子留下了两个人持枪,以防对方有枪发生意外。
准备妥当,虎子带着人径直朝韩家胡同20号的大门走去。
门口那两个彪形大汉见一群人来势汹汹,立刻警觉起来,握紧手中木棍,大声喝道:“干什么的?想找事儿?”
虎子冷笑一声:“哼,大爷今天就是来砸你们场子的。”
话还没落音,他一个箭步冲上前,趁着大汉还没反应过来,一脚踢在其手腕上,木棍应声落地。
紧接着,其他人也一拥而上,挥舞着木棍如雨点般落下。
两个大汉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在地上蜷缩着,惨叫着。
不一会就如同两条死狗一般,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偶尔抽动一下。
虎子让人拖着他们,掀开了赌场的门帘。
门帘掀开,赌场里喧闹嘈杂的声音瞬间涌了出来。
宛如另一个世界!
赌客们有的正全神贯注盯着牌局,有的在大声叫嚷着下注,对门口发生的事情浑然不觉。
赌场里烟雾缭绕,赌桌旁围满了人。虎子一眼便看到了赌场的管事,那是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一旁得意地看着赌局,手里把玩着一个翡翠扳指。
虎子大喝一声:“都给老子停下!”声音在赌场里回荡,可赌客们太过沉浸,竟一时没人理会。
虎子身旁的队员见状,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张赌桌,骰子、筹码散落一地,这才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赌场管事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惊恐又愤怒的神色,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我这捣乱!不想活了?”
虎子没有回答,只是一挥手,队员们便朝着赌客们冲了过去,挥舞着木棍驱散人群。
赌客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有的甚至被吓得瘫倒在地。
赌场老板简直要气疯了,这何止是来捣乱的,简直就是来砸他的饭碗。
北平城内这么多赌场,别人凭什么来你这玩,还不就是为了一个安全。
要是口碑一旦坏了,以后谁还敢来。
所以无论是为了面子,还是为了以后的饭碗,都必须要把这群陌生人给狠狠教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