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实施的是特高课大佐井川纯平,现任上海特高课课长。”
张学良听闻此言,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咬牙切齿道:“你们可有确凿证据?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妄图保命!”
陈阳如同变魔术般,拿出了当初的案件档案。
档案的纸张已经有些陈旧,看得出不是临时编撰的,上面详细记录着当初竹本建志的口供。
竹本建志已经被策反,他的一切档案都是绝密,不过给张学良看却没问题。
西安事变结束后,等待他的将是长达几十年的软禁生涯。
张学良仔细翻看着档案,脸色越发阴沉,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手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
他逐字逐句地审视着竹本建志的口供,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手中的档案纸都燃烧起来。
许久之后,张学良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射向陈阳和戴春风,声音低沉且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恨。
“就算这口供看起来有几分可信,但仅凭这些,还不足以完全证明你们所言属实。”
“如果这些不足以取信,我相信张将军在东北一定还留有人手,您只要让人去核实一下,口供上所说的日军训练营就清楚了。”
本来就是真实的,陈阳根本不怕他查。
张学良听了陈阳的话,沉思片刻后,咬了咬牙说道:“好,我暂且信你们一回。
不过在这期间,你们最好给我老实待着,若有任何不轨之举,休怪我不客气!”
说罢,他带着卫兵匆匆离去,想必是去安排核实之事了。
“陈阳,你怎么想到把这份档案带来的?”
张学良走后,戴春风紧绷的精神松懈下来。
他知道过了这关,那么只要谈判成功,自己的性命就无忧了。
“夫人和宋部长都是大人物,性命无忧,我们在他们眼里却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当然要带点保命的东西,不然真来送死啊!”
陈阳没有丝毫形象的躺在床板上,笑嘻嘻的说道。
第二天,张学良再次来到了院里,这次他的态度好了不少:“这次的事情算是我欠你们一个人情。”
“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出去自由活动,不过得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陈阳走,见委员长去!”
戴春风喜出望外,连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仪表。
戴春风和陈阳在卫兵的带领下,来到了临时关押委员长的新城大楼。
进入大楼,委员长正坐在椅子上,神色疲惫却仍不失威严。
看到戴春风和陈阳进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波动。
“委员长!”戴春风立即上前,恭敬地行了个军礼,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学生无能,没有及时发现张杨的狼子野心,让委座受惊了。”
陈阳也跟着行礼,口中说道:“委员长,南京方面都在盼着您平安归去,如今局势微妙,还望委员长保重身体,以大局为重。”
“胡闹,你们俩这个时候来西安,除了给他们多送两个人质,还能起什么作用?”
委员长虽然口中在呵斥,但话语中却是浓浓的欣慰。
毕竟南京的局势夫人已经给他介绍过了,很多他之前仪仗为心腹的人的表现却让他大失所望。
反倒是这两个家臣不顾危险,千里迢迢的赶来陪他受难。
之前对于特务处,没有及时预警的一丝不满,也随之消散。
“委座,学生在南京寝食难安,时刻担心您的安危,比之您的安危,这一点点危险算不得什么。”
戴春风低着头,诚惶诚恐的说道。
对于委座欣慰的语气他听出来了,这让他觉得赌对了。
“达令,雨农也是一片忠心,你就不要责怪他了!”
一旁坐着的宋美龄,脸上带着笑意,适时的开口。
孙慧丽站在她的身后,偷偷的给陈阳做了一个鬼脸。
“既然来到来了,那就安生待着,过几天我们一起回去。”
陈阳从委员长这句话中听出了谈判已经有了进展。
委员长,松口了!
“陈阳,你怎么比你舅舅还胡闹,还把你的媳妇也一起带过来,你当这是旅游啊?”
委员长感觉有些牙疼,现在的年轻人胆子怎么都这么大,行为这么野。
“委员长,小子从小受党国栽培,没有力挽狂澜之力,但有从容赴死之心。”
“慧丽和我夫妻一体,当然是同进退,就普通委座和夫人一样。”
陈阳不露痕迹的恭维一句。
委员长嘴角微微上扬,哼了一声,虽未再多说什么,但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宋美龄轻轻笑了笑,说道:“陈阳,你这小嘴跟抹了蜜似的,不过这次你们夫妻二人的心意,委员长和我都记下了。
蒋介石开始询问南京方面的详细情况,戴春风一一作答,陈阳偶尔补充一两句关键信息。
在国际势力和红党等多方势力的共同斡旋之下,谈判进展的很顺利。
当天上午,张学良、杨虎城和红党代表周公与委员长授权的宋子文在张学良公馆西楼二层开始正式谈判。
周公提出了六项主张:停战南京方面,撤军至潼关外;
改组南京政府,排除亲日派,加入抗日分子;
释放政治犯,保障民主权利;
停止剿共,联合红军抗日,允许中共公开活动;
召开各党各派各界各军救国会议,与同情抗日的国家合作。
经过反复磋商,12月24日晚,委员长基本接受了上述主张,
并表示以“领袖的人格”担保,回南京后逐步实施,包括停止内战、联红抗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