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务们领命而去,原野次郎坐在办公桌前,额头满是冷汗。他知道,这次的敌人极为狡猾,从他们能准确袭击731部队且使用如此先进的武器来看,背后定有高人指点。而且,那些抗联的人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实力和情报网,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特务科的乔丽也收到了案件简报。她这边所得到的消息是被删减过的,什么毒气、什么病毒之类的字眼是绝对没有的,只有帝国军事基地遭遇敌人袭击,要求协助调查之类的内容。
乔丽的魂都差点被吓飞出去,731给水部队是干什么的她虽然不知道,但她却知道那里是最高保密的军事基地。那里受袭可比银行被劫严重得多,银行被劫就已经让她性命不保,紧接着又发生了更大的案件,乔丽眼前一黑,感觉看到了死神。
“搜查了一天可有什么发现?”乔丽有气无力地坐在会议室的首位上,满脸绝望地说道。
她的心里已经有些后悔,原以为跟着鬼子能吃香的喝辣的,成为人上人。到头来出卖身体,整天冒着生命危险抓捕抗日分子,在日本人面前委屈当狗,最后换来的还是随时可能被丢弃的命运。
听到乔丽的询问,梁木清了清嗓子,得意地汇报道:“报告科长,我们行动科抓获可疑人员十八人,捣毁抗联一个地下印刷厂。”
乔丽微微皱眉,“十八人?一个地下印刷厂?这有什么用?能和抢劫银行的事挂上钩吗?”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眼中满是疲惫与烦躁。要是之前一次性抓获十八人,确实是一份巨大的功劳,但是现在命都要没了,再大的功劳又有什么用?
梁木被乔丽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科长,这……这些人都有抗联的嫌疑,印刷厂也在印一些反动传单,也许……也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乔丽冷笑一声,“也许?我们没有时间也许!如果查不出袭击者,我们都得死!”她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在会议室里来回踱步。
一旁的冯俊闪过一丝异色,心中暗暗猜测是不是陈阳他们已经得手了,嘴上却是关切地问道:“科长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丽颓废地坐回椅子上,翻看文件夹,把那份特高课发来的案情简报推到了冯俊面前。
冯俊拿起简报快速浏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强作镇定地说:“科长,这……这可怎么办?特高课下了死命令,我们的压力太大了。”
乔丽眼神空洞地看着前方,像是在对众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总之,如果我们不能拿出有效的线索,那么我们在座的一个都跑不了。”
看到科长和冯股长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一样,梁木心中一突,有了不好的预感,站起身来抢走了冯俊面前的案情简报。
梁木看完案情简报后,脸色变得惨白如纸,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简报在他手中沙沙作响。“这……这怎么可能?731部队被袭击?我们……我们这次真的完了。”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
乔丽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厌恶和绝望,“哭有什么用?现在必须想办法找到线索,否则我们都得陪葬。”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被巨大的恐惧笼罩着。
许久,冯俊好像想到什么,开口打破沉默,“科长,我倒是有一点想法,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乔丽看了冯俊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希望,急切地说道:“有想法就快说,别磨蹭!”
冯俊没有立刻开口,而是看了梁木一眼。
“梁股长,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冯股长单独谈点事情。”乔丽心思玲珑剔透,立刻就明白了冯俊的意思。
梁木有些不情愿,但在乔丽严厉的目光下,还是灰溜溜地离开了会议室。门一关上,冯俊立刻凑到乔丽耳边轻声说道:“科长,你还记得沈秘书保险柜里的那本账本吗?”
乔丽听到冯俊的话,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那本倒卖军火的账本?”
冯俊微微点头,手指向简报的一行字:“没错,科长。你看简报这里写着敌人使用的是迫击炮。”
“而沈秘书和满铁公司在暗中倒卖军火,您说这迫击炮会不会是从这里流出去的呢?”
乔丽听了冯俊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但是这件事捅出去,满铁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科长,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我们是要度过眼前的难关。”冯俊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厉色。
“何况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满铁的社长铃木浩二能不能活下去都是未知数,哪里还有空找我们的麻烦。”
乔丽沉思片刻,咬了咬牙:“好,就按你说的办。我去跟原野课长汇报。”
乔丽起身,整了整衣服,深吸一口气后朝着特高课原野次郎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虚浮无力,她知道自己即将踏入的是一个可能满是荆棘的局,但此刻别无选择。
原野次郎正在办公室里烦躁地踱步,看到乔丽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乔丽,你有线索了?”
乔丽恭敬地行了个礼,将冯俊的猜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包括沈秘书保险柜里的账本以及满铁公司暗中倒卖军火的嫌疑。
原野次郎听完,眉头紧锁,在办公桌前坐下,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满铁……这可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但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原野次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你有什么计划?”
乔丽定了定神:“我建议先把市长秘书沈健柏抓起来审问,只要拿到了账本,确定了迫击炮是他倒卖给抗联的,那么这次事件您的责任也会小很多。”
“至于满铁……我们中国有句俗话,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原野次郎沉默片刻,微微点头:“我先请示一下。”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边的电话。
……
而在另一边,日军对满洲国第四团相关人员的拷问正在残酷地进行着。帐篷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今川焔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听着那些人痛苦的呼喊。
“说!你们的迫击炮到哪里去了?”佐川智弘拿着皮鞭,狠狠地抽打着一个已经遍体鳞伤的军需官。
军需官满脸是血,虚弱地说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们根本就没有接收到那批迫击炮……”
佐川智弘听闻军需官的回答,更加愤怒,手中的皮鞭如雨点般落下:“还敢狡辩!那批迫击炮编号清晰,就是配发给你们团的,你们若没接收,难道它们自己长腿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