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霜怕这些人误事,忙忽悠大伯和表妹:“眼下不是谈论表哥离世的时候。私盐一事,兹事体大,你们切莫让消息泄露,若是让暨阳伯发现了端倪,必定会打草惊蛇。我们要从私盐之事中脱身,就要防着他们,更不能被他们鱼死网破!如今舅母昏迷不醒,你们更要办妥此事。”
齐妙妙点头保证:“好。”
阮眠霜上前,从袖中取出两只瓷瓶递给齐国公。
“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祖父定然思绪混乱。我曾从游医处取得一方子,可调理此病症。”阮眠霜看向外祖父,意有所指道,“这系着红绸的瓷瓶里装的是安眠丸,系着绿绸的是醒神丸,隔一日用一次。”
“有心了。”齐国公收下瓷瓶,疲惫地挥手逐客,“快散了。”
众人这才迷迷糊糊地离去。
等人退了,齐国公挪动了书房博古架上的一只花瓶,转动花瓶下方掩住的机关。博古架缓缓挪开,露出下方掩藏的黑黢黢的洞。齐国公拿起一支蜡烛,沿着台阶往下走。
很快,他就到了暗室。
“祖父,”齐常益放下手上拨打的算盘,走上前,“表妹下午提到的假死丹送来了吗?”
“给了。”齐国公把瓷瓶交给齐常益,叮嘱道,“你服下系红绸的瓷瓶里的丹药后,会陷入沉睡,最多睡两日,就要服用系绿绸的瓷瓶里的解药,醒来用餐。”
“劳烦祖父在这两日,按照我的身形,去找一个刚死之人了。”
齐常益和暨阳伯打过交道,暨阳伯此人不算难缠,但他的续弦贺氏不是一个简单角色。
大概是自幼见识了姜氏和卞氏的手段,齐常益不敢忽略女人的力量,对贺氏也有过调查,对她常用的手腕略有了解。
“祖父,二弟妻子何氏的娘家总归是太弱了。若是暨阳伯通过那边向国公府施压……”
“确实,那边要处理好。”齐国公紧锁的眉心微微舒展,如此,此次谋划也算周全了。
……
另一边,承恩侯府。
“爹,别打了!”阮孝平看着父亲手上的鞭子,身子不停地颤抖,他哀求地看向齐氏,“夫人,你快劝劝父亲,我真的不知情啊!”
齐云舒别过脸,不看他。
她知道自己对这个不成器的丈夫还有情,看他这般凄惨,总归是无法狠下这颗心。
“你不知情?你知不知道自己和暨阳伯一同贩卖私盐是什么罪!”承恩侯没想到,下午在齐国公府谈论这不孝子从哪儿挣了快钱,晚上儿媳就带回这等可怖的消息。
阮孝平忍着被鞭子抽的疼痛,哭着求饶:“父亲,我真的不知啊!”
“你把当事的事说来!”承恩侯一鞭抽在墙上,用了大力气,声音清脆,硬生生在墙上打出了鞭痕。
阮孝平吓得魂飞魄散,一点也不敢隐瞒了:“那日,我和常益在花满楼点了姑娘陪酒,暨阳伯找来,问常益要不要合股赚钱。我被齐氏克扣了用度,就想着加入合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