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凑近一看,发现这些都是自己比较贴身的衣物,在枕头边,还放着一个卷起来的画轴。
这是何物?温舒晚茭白的手指拿起画轴,有些不安地咬着唇,是夫君的东西,看,还是不看?
画轴被缓缓展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袭黛绿色的衣裙,温舒晚瞳孔骤然一缩,竟是一个女子!
难道这就是夫君之前钟意的女子?
半是好奇半是心酸地,温舒晚将这幅画完整展开来,看到画上女子的脸,她吃惊地捂住嘴。
女子灿烂的笑容是温舒晚从未见过的,可画上人的脸,竟是……自己?!
“哐当”一声,房门被猛然推开了,谢临渊快步走来,看到妻子手中的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要呆三天的吗?
“嗯。”温舒晚呆呆地回答着谢临渊的话,“因为出现了海盗,我们便提前回来了。”
谢临渊跨步走来,宽厚的手检查着温舒晚的周身,“可有伤到了?”一边查看,一边不着痕迹地将画拿过来。
温舒晚摇摇头,“无事,夫君,这画上之人……可是我?”她捏着谢临渊的衣袖问道。
他久久没有回答,而是垂眸望向一边。
温舒晚大着胆子,踮起脚尖,双手圈住谢临渊的脖子。
一双青筋暴起,骨骼分明的大手下意识地伸出来,虚虚护在妻子纤细的腰后。
“夫君,你说,你之前真心喜欢过的女子,是谁?”
谢临渊望着娇嗔的妻子,喉咙发紧,面上不显,可是耳朵早已一片通红。
知道自己避无可避了,他轻声道:“画上人是心上人。”
温舒晚紧紧贴近,摇晃着手臂,“是……我吗?”
“是。”谢临渊第一次如此剖析自己的心,“我早已心悦你。”
看着妻子笑靥如花的脸,他忽然觉得,比起行动,言语更能拉进彼此的心,虽然很难为情。
“难道是你将我从湖中救起的时候,就……”心悦她了?好巧,她也是。
谢临渊摇摇头,“比之更早。”
面对妻子不依不饶的追问,谢临渊逃避似的收拾着床上的衣物,最后还是敌不过妻子的撒娇,慢慢道出了实情。
一年多前,许家蛮横,眼红温家的糕点铺,派人去捣乱。
温父只是一个小小的文官,就凭那点微薄的俸禄,在偌大的京城很难体面地生活下去。
官员之间的走动,皇城中惊人的柴米油盐,还有女眷们出门赴宴的衣服首饰,样样都需要钱。
温舒晚手巧,开了一间糕点铺,把手艺教授给买来的仆人,因着味道好,样式精致,生意红火起来了。
差点把对面许家的糕点铺给挤兑没了,许家心生怨恨,便派人假装食客吃坏肚子去闹事,一时无人再敢来光顾。
这可把温舒晚给气坏了,她暗中收集了证据,还找到了一个凌晨倒夜香的证人,把那群人给告官了。
在公堂上,面对如此铁证,那群人竟还在狡辩,把温舒晚气红了眼。
这间铺子可是自己一点一点撑起来的,她手搓了多少糕点,绞尽脑汁研制出了多少样式,终于可以让家里宽松一些了,这些见不得人好的竟然来毁坏自己的成果?!
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