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后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不大的房间里,只有冰块和酒杯的碰撞声。
加伦斯把调好的酒放在沙发不远处的茶几上,棕黄色的酒液印着冰块的纹理,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污浊。
随后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准备就这么离开。
“刚刚找斯里扬卡小姐麻烦的那几个,很多人都不希望再看见她们,家主也是。”
沙哑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加伦斯能从中听出些许哽咽。
“谢谢”面对这个悲伤的男人,他说不出太多。
“让我一个人待会吧”威利斯的眼神里除了空洞,就只剩下疲惫和悲伤。
加伦斯轻轻带上了门,为他留下了这片虚假的夜。
......
“有感到开心吗?小姐”四周的绿色原野向后退去,海德拉姆坐在驾驶位忽然开口问道。
“挺无聊的,其实。以后这种宴会也不用叫我了。”
少女横躺在车载沙发上,一条腿从座位上耷拉下来,淡蓝色的长发盖住半边脸颊,让海德拉姆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这个宴会似乎是您自己要来的哦”
“这样啊,那我以后不来了”
完全失去了兴趣的克洛西娅就会这样,几乎不会反驳任何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她既不打算听,也不会放在心上。
“其实老爷挺希望您能参加这种宴会的”
“这样啊”
海德拉姆本打算接着说下去,但见到克洛西娅这副样子后,也知道现在的她根本不会听,所以也止住了话头。
克洛西娅活得很自在,但那并非是作为一个人来活着。
她没有目标,没有对生活的期望。抛开那副皮囊不谈,海德拉姆无法从她的身上找到一切有关人的特质。
披着人皮的别的什么,直到今天之前,海德拉姆一直是这样看待她的。
“能和我说说您过去的事么?”海德拉姆知道这可能是少女不堪回首的记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几年从未听少女提起过。
“你是想问我妹妹的事?”克洛西娅单手挡住阳光,金色的眸子有些黯淡。
“......”
“我不想说”在沉默中,她拒绝了。
“......”
引擎在低沉的作响,认真倾听的话还有些许齿轮咬合的摩擦声,这台第一世代遗留下来的古董采用的是八冲程活塞,开起来的噪音比起同时代的汽车要安静不少。
空间里弥漫着无言的氛围,斑驳的天光透过窗洒在她的脸颊,她能从中感受到[生]的慈悲与和煦,那是与龙墟的那轮黑日完全不同的存在。
时间在缓步向前,他们都不再言语,沉默不会带走哀伤,但...或许能让她轻松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