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连绵起伏、似巨龙蜿蜒蛰伏的山峦温柔怀抱之中,静静隐匿着一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村落——茅山涡村。每日清晨,当第一缕如轻纱般轻柔的晨曦,俏皮地透过薄雾,缓缓洒落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上,茅山涡村仿若一位刚从甜梦中悠悠苏醒的慵懒睡美人,惺忪着双眼,渐渐展露生机。村头那棵苍劲挺拔、枝繁叶茂的老槐树,宛如一位默默坚守的忠诚守护者,岁岁年年,见证着村子里的每一个日出日落,承载着一代又一代村民的欢声笑语与辛酸泪水。
这日,老槐树下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村民们形态各异,姿态可谓五花八门。你瞧,那边的王大爷,背靠着树干,嘴里叼着个老旧的烟斗,吧嗒吧嗒地抽着,手里还把玩着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时不时弯下腰,逗逗脚边那只正欢快摇着尾巴的小黄狗,眼中满是宠溺;这边的张大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身旁放着个装满竹条的竹篓,双手麻利地穿梭在竹条之间,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我家那小子,最近也不知道忙啥,人影都见不着……”正拉着家常呢,不远处,几个虎头虎脑、调皮捣蛋的孩子,像一群灵动的小猴子似的,在人群中嬉笑追逐、钻来钻去,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引得大伙纷纷侧目。
就在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嗓子:“老李头来了!”瞬间,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老李头,这位在村里德高望重、一言九鼎,说话分量十足的老支书,迈着沉稳且坚定的步伐,缓缓走进人群。他那饱经风霜、布满皱纹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深邃如渊的眼睛,仿佛藏着无数动人的故事,透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坚定与超凡的智慧,犹如村子的定海神针。
“乡亲们呐,今儿个咱凑一块儿,可得好好唠唠咱这村子,聊聊咱心里头一直盼着的那个理想家园到底是啥模样。”老李头一开口,那沉稳有力、如洪钟般的声音,仿若一阵和煦的春风,瞬间吹散了大伙的嘈杂,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拢了过来,大家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
老李头微微眯起眼睛,思绪仿若一只轻盈的蝴蝶,悠悠飘回到了过去,“你们还记得不,早些年,咱这村子可不像现在这样有奔头。”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岁月沉淀的沧桑,像是从遥远而尘封的时光隧道里悠悠传来,“那些年呐,大旱一来,那太阳就跟个发了疯的大火球似的,炙烤着大地,烤得地面直冒烟,地里的庄稼,就像被霜狠狠打过的茄子,全都蔫了吧唧,耷拉着脑袋。那井水呢,也跟被啥怪物吸干了似的,干得见了底儿,只剩下个黑乎乎的窟窿。”他边说边比划着,眼神中满是对往昔艰难的追忆,村民们听着,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当年那可怕的场景,一个个面露愁容。
“还有那洪水,哎呀妈呀,就像一群脱缰的野马,咆哮着、横冲直撞,‘哗啦’一声,把咱们辛辛苦苦、一砖一瓦垒起来的河堤一下子就冲垮了,好多房子也被冲得七零八落,那场面,惨不忍睹啊。”老李头说着,眉头紧紧皱成一个“川”字,脸上满是痛苦的回忆,眼眶也微微泛红。
“更要命的是,瘟疫也跟着凑热闹。村里好多人都病倒了,一家一家的,躺在床上,不停地咳嗽、呻吟,那声音,听得人心都揪起来了。”老李头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悲戚,村民们听着,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
“大旱、洪水、疾病……这些个难题,就像一座座高耸入云、压顶而来的大山,压得咱们喘不过气来。”老李头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村民,眼神里突然闪烁起不屈的光芒,犹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但咱茅山涡村的人,可不是孬种!咱们骨子里就有股子不服输的倔强劲儿,再难也绝不轻言放弃。公平、公正、正义,这三个词,就像咱心里头永不熄灭的灯塔,在黑灯瞎火、迷茫无助的时候,给咱照亮前行的路。”
说到这儿,老李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那年夏天,那太阳热得哟,感觉都能把人给烤熟咯。大地被烤得干裂,一道道口子,就像一张张饿极了、嗷嗷待哺的大嘴,张着要吞噬一切。庄稼全完了,水井也干巴巴的,整个村子都被绝望给笼罩得严严实实,一丝光亮都透不进来。”
村长王大柱,彼时正站在村头那高高的土坡上,望着眼前一片荒芜、死寂的田野,眉头拧成了一个大疙瘩,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双手握拳,扯着嗓子喊道:“乡亲们,咱可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得想法子啊!”说罢,他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大伙,眼神里透着一股决绝,“明天,咱全村男女老少都出动,去后山找水,哪怕只能找到一滴水,那也能救活咱的庄稼!”
人群里,年轻的李二狗挠了挠头,犹豫了一下,怯生生地站了出来,“村长,我有个主意,就是……”他眼神闪烁,欲言又止,还时不时瞅瞅周围人的脸色。
“二狗,有啥想法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这都啥时候了!”王大柱走上前,拍了拍李二狗的肩膀,鼓励道。
“咱村东头那片荒地,我听老一辈说,李二狗的声音不大,却像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大石头,“咕咚”一声,激起了一圈圈涟漪,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这提议一出来,立马就有村民反对。“那地可是赵老财家的,他那人,抠得像铁公鸡,一毛不拔,咋可能同意咱动他的地?”一个老大爷边说边摇头,满脸的无奈,还重重地叹了口气。
“是啊是啊,赵老财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这事儿可得从长计议。”另一个村民也跟着附和,脸上写满了担忧。
王大柱沉思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坚定地说:“在公平面前,人人都得讲道理。咱先去探探情况,要是真有暗河,就去找赵老财好好谈。咱茅山涡村,绝不能让一个乡亲受苦!”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透,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王大柱就带着一队年轻力壮、朝气蓬勃的小伙子,扛着锄头、铲子,像一群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悄悄地往村东头荒地赶去。到了地儿,大伙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热火朝天地干了起来。一锄头下去,尘土飞扬,大家的汗水如雨滴般洒落。挖了好一会儿,突然,“咕噜咕噜”,一股细流潺潺地冒了出来,清澈见底,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出水啦!出水啦!”大伙兴奋得跳了起来,欢呼声响彻云霄。
消息传回村里,村民们都高兴坏了,奔走相告,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可紧接着,麻烦事儿也来了,那就是得和赵老财谈判。
赵老财坐在自家那宽敞气派、雕梁画栋的大院里,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摇着一把精致的扇子,脸上带着一丝得意,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见村民们来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一声:“哼,你们想动我的地?简直是痴心妄想,门儿都没有!”他的声音又尖又冷,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地刺向在场的每一个人,让人不寒而栗。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但眼神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赵老财,咱都是一个村儿的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眼下大旱,全村人的生计都指着这条暗河呢。咱不是白占你的地,咱可以商量个公平合理的办法,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大伙没活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