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诚怔了下,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点狡黠。
就像是搞了恶作剧后等待被发现的小孩子。
他很快就明白过来,鞍山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事实上她很清楚自己和重庆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视线在鞍山的身上转了圈,即便穿着相对宽松的汉服襦裙,少女的身材依旧凹凸有致,和某些战列大姐姐形成强烈的对比。
虽然容貌稍显稚嫩,但其他方面不管怎么看,鞍山都已经是平均水平以上了。
自己到底犯什么傻,怎么会把鞍山当成小孩子的?
薛诚抓了下脸颊,心潮澎湃。
不过有些时候还是不能太直白,要含蓄一些,免得吓到她。
毕竟对妩媚诱人的大姐姐,和清纯懵懂的少女,要采取不同的态度。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薛诚狡猾地以退为进。
真的不懂吗?
提督又不是小孩子了,婚舰都不止一百位,会听不懂自己的暗示?
恐怕是不想背负“主动对小孩子”出手的恶名吧?
话说自己能算小孩子吗?
鞍山撇撇嘴,有些事情是只看结果的。
有绫波姐妹、丹阳、长春还有鹰潭她们的例子,提督拼命想要维护的风评,早就变得破烂不堪。
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坚持原则,还是……对自己进行某种暗示。
根据之前得到的情报,提督好像很喜欢以退为进来着。
鞍山偷笑了下。
她想了想,踮着脚尖凑到提督身旁,用微不可察的声音悄悄说道:
“那,晚上找个时间,我来讲给提督听?”
薛诚用惊讶的眼神看向鞍山。
片刻后,他点点头。
驱逐舰对自己出手,和自己对驱逐舰出手,总不一样了吧?
虽然……导弹驱逐舰真的能算驱逐舰吗?
晚餐是麻辣火锅。
由重庆亲自出马制作的火锅底料鲜香麻辣。
配上逸仙蔬菜大棚出产的新鲜蔬菜,上等的牛肉,还有潜艇们打捞来的海鲜。
这一餐吃得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其中鹰潭表现得最开心。
她本就热衷辣味的食物,和擅长川菜的重庆私底下交情也很好。
等到晚餐结束,她挺着微鼓的小肚子,懒洋洋地瘫在沙发,几乎无法动弹。
重庆见状,瞥了眼正和鞍山说着什么的薛诚,犹豫了下,对鹰潭说道:
“看你撑得,都快走不动路了吧?今晚就别回去了,我帮你收拾间客房。”
“好……”鹰潭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重庆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下,又对薛诚说道:
“提督也是,晚上也留下吧,这么晚了不要到处乱跑,当心被人抓走!”
这种说法,你是在吓唬小孩子吗?
薛诚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少女话中的意思他还是能够领会的。
视线在正在厨房忙碌收拾的逸仙身上转了圈,薛诚看向重庆。
她脸颊红红的,装作被辣到的样子不断吸气。
可是薛诚知道,那抹红晕绝对不是因为辣椒。
重庆的视线和他碰了下,随即看向沙发上瘫着的鹰潭,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薛诚的心跳顿时变得快了起来。
不过很快,那抹燃烧着理智的火焰,就在鞍山的注视下渐渐熄灭。
他移开视线,轻咳一声:
“那个,下次吧,我还有点工作没有完成,等下先去趟办公室……顺便送鞍山回去。”
重庆瞪大双眼,眉宇间划过一抹震惊。
今天是大年初二,办公室还在放假,哪里有什么工作?
提督这番话的重点,分明是后半段。
鞍山……
提督终于按捺不住,准备对驱逐舰出手了吗?
虽然导弹驱逐舰和战列驱逐舰一样,都不能用常理来揣测,可他不是向来不喜欢被人调侃对小孩子出手吗?
早知道下午让提督去仓库的时候,自己也跟着一起了!
那样的话就能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重庆只觉得心中猫抓一般,恨不得穿越回去,偷听两人的谈话。
至于嫉妒之类的情绪,则是没有半点。
鞍山也是提督的婚舰。
她也有权利向提督表达自己的爱慕,同样有资格占据提督的时间。
自己和逸仙姐平时做得已经够多了,也是时候给妹妹们一点机会。
想到这,重庆非但没有为难薛诚,甚至为他们打起掩护。
于是,本该和长春她们一起回家的鞍山,被薛诚带着离开这间小院。
两人走在一条僻静幽暗的小道,七扭八转,最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小院。
薛诚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做贼一般带着鞍山溜了进去。
“这里就是提督的秘密基地?”
换好拖鞋,走进客厅,鞍山打量着房间内简单的摆设,好奇地问道。
“秘密基地……算是吧。”
薛诚揭开沙发上的防尘罩,随即一巴掌拍在木质的茶几上。
高频的震动沿着他的手传遍整个茶几。
无数灰尘被震落下来,被薛诚用精神力一卷,落入旁边的纸篓中。
“好厉害!”鞍山瞪大双眼,看着这神奇的一幕。
“这算什么?”薛诚炫耀地一挥手,卷起一股旋风似的波动,转瞬间席卷整个客厅。
待到那股波动消失,客厅焕然一新,积蓄的灰尘全都消失不见。
“怎么样?你家提督就算以后退休,仗着这一手混个家政还是没有问题的。”
鞍山看着提督那炫耀的表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拥有那么神奇的力量,结果去做家政?
提督那匮乏的想象力,就不能想到更加合适的工作了吗?
开过玩笑,薛诚烧好热水,简单泡了壶茶。
“尝尝吧,这个花茶可是独角兽送我的。”
“独角兽姐姐做的吗?那一定要尝尝了。”
“怎么样?很好喝吧?”
“嗯啊,清香爽口,果然是好味道。”
“……”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说着没营养的话。
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少女的眼里藏着一抹不安。
而薛诚也像是退回到刚刚来到镇守府的状态。
那些所谓的经验,此时忘得一干二净,就像个纯情的大男孩一般。
怎么会这样?
茶水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薛诚几次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却总是莫名其妙地吞回去。
他暗骂自己不争气,把茶杯放下,站起身说道:
“已经很晚了。”
“嗯。”鞍山低着头,发出微弱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