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院子里,瞧着手中那块鉴查院的提司腰牌,范清越微微沉思着。
既然要离京追捕司理理,与鉴查院这边,自然是绕不过去的。
按理说,应该调一两个鉴查院的人过来协助,但他对鉴查院不熟,也没有可用之人。
至于那块令牌处于什么职级,他倒是已经弄清楚了。
这两日,因为牛栏街刺杀的事情,不时有人前来问候,以及调查些事情。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鉴查院的人。
当他拿出那块令牌的时候,鉴查院前来查案的人,纷纷跪了下去,叫一声大人。
从这些人口中,他意外得知,这块令牌竟是独立于鉴查院八大处之外,与各处主办平级的存在,只受院长调动。
范清越怎么也没想到,当初那老毒物给他的令牌,竟有此等威力。
于是,在鉴查院那些人起身离开的时候,他忽然开了口:
“我记得,鉴查院有个叫王启年的人,对吧?”
……
……
京都城内,天河大街,一处烧饼摊前。
王启年看着眼前烧饼摊,等了好一会儿,付了两个铜板,终于买了个烧饼。
咬上一口,嗅着那香辣香辣的味道,鼻子忍不住为之一酸,险些哭出来。
他这段时间的日子,是真的很不好过。
莫名其妙的,就被鉴查院给除名了。
被京都内恶名昭著的衙门除名,可不是丢了工作俸禄这么简单的事情。
京都各处衙门,只要得知他曾经在鉴查院待过,而且被除名,都会很礼貌地请他离开,根本不敢用。
那些个商铺,自然也不会请他。
至于做买卖,他也不会。
想当年,他在鉴查院也曾经风光过,可如今,却也有如丧家之犬的时候。
据说,是他私自印刷和贩卖书籍的事情,得罪了院里某位大人物,于是就被除名了。
还是院长亲自签的字。
根本不给他留一点余地。
如今,他年纪也大了,家中还有妻子女儿要养……念及此处,他就忍不住叹气。
吃了烧饼,他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心里想着,自己也不知得罪了谁,竟然会落得这般田地。
腰间里已经只有二两碎银子。
其实,除了贩卖书籍的事儿,还有个原因。
那日,陛下微服出巡,去了庆庙,可是,却在重重暗哨之中,被一个少年闯了进去。
那些禁军暗哨,全都被人打晕。
事后,上面派人查了下来。
自然不难查到,那少年在去庆庙之前,先去了一趟鉴查院。
刚好倒霉的是,那少年进入鉴查院,只与他接触过,而且还说了很多话。
于是,最后查无结果,只能选择人出来背黑锅。
王启年自认,自己果然是有些倒霉。
但是,他也只能默默承受了,那些人似乎没调查出来,那少年是费老的学生……这一点,他也隐瞒没上报。
他觉得,丢了工作,总比得罪费老强。
那少年初到京都,大概没有什么经验,轻易就泄露了他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