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越今日来,本就是受不了家里那老登的念叨,想着过来混个过场而已,没打算作诗,也没打算表演魔术,见众人起哄应和,微笑着摆手道:
“魔术表演和作诗,我都一窍不通,非我强项,没有那本事,还是诸位请吧。”
见他如此退让,郭宝坤愈发确定,那儋州来的消息不过是以讹传讹的吹嘘之言罢了,心里认定此人不过是个长得好看的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而已,他当即冷笑道:
“前些时日,范公子在一石居嘲讽天下才子文人,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今日一见,却没想到不过是个眼高于顶的手低才浅之辈罢了,当真叫我等读书人失望。
早就听闻范公子在儋州被人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魔术师,魔术表演更是有钱也看不到,千金难换一眼缘,今日如此拒绝我等,莫不是那传言当真只是子虚乌有之事?”
听着这番嘲讽十足,和极具挑衅的话,四周的才子才女们这才明白,双方早有恩怨,今日不过是借着诗会的由头挑衅来了,于是,不少才子才女不像席卷其中,纷纷开始不再附和着言语。
听着那位郭家公子叫他范公子,不少人顿时联想起京都第一才女范若若来,纷纷猜测着他们二人是否有些关系。
见旁人开始议论纷纷,郭宝坤顿时觉得大势已成,淡定喝了口茶,阴沉着笑着道:
“想必诸位已经猜到这位范公子是谁了,他便是半月前刚来京都的,范府司南伯爵的私生子,如今在京都被人夸张称为京都第一美男子的范清越,想必大家应该是听说他的名字的。”
既然是读书人,在场的自然没有多少蠢货,除了少数想要捧郭宝坤臭屌的一些个别人之外,其余才子都不再言语,也不再附和,看向那范家公子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有怜悯,有不屑,还有一丝嘲讽,但都不敢太过出格,毕竟范府也不是他们所能够招惹得起的。
听着众人议论,瞧见众人那复杂眼神,范清越依旧神色如常,面不改色,只是默默给那些废话挺多的人下了个嘴角烂疮化脓的手段,三日之后开始发作。
被狗犬吠两句,他总不可能也朝那狗骂两句,默不作声捡起石头砸过去才是正确选择。
靖王世子瞧着他那脸上的笑容,愈发看不清此人深浅和底细,心中有些犯嘀咕,当即对众人开解,“既然范公子不愿,也不好过于频繁强迫,还是开始看魔术表演吧。”
见自己无论如何挑衅,那人始终面不改色,只顾着喝酒,对他的言语刺激毫不在意,受了命令而来的郭宝坤心下有些着急起来,今日必须逼得此人出手,他才算圆满交差。
他压低了声音冷笑着说道:“范公子还真是与众不同,养在外面的私生子,倒是让人长见识了。”
虽然故意压低声音,却又故意让四周的人都听得见。
私生子的身份,从来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这种事,总归是个敏感话题,一时间,场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诡异气息。
……
……
隔着一道湖,湖那边的女子只道是才子这边闹哄哄的,却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回廊的白缦,加上湖泊之间的距离,更是阻拦阻隔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