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谈到那个魔术的时候,两人都出奇地沉默,也觉得此事诡异得很。
当晚,费介回到房间后,继续上次被范闲那小子发现后,还没来得及完成的书信。
信纸上,之前的笔墨已经干涸。
他研磨之后,拿着羽毛笔,以那不太专业不太好看的字迹,继续往下写着:
这两个孩子,范清越漂亮得不像话,逐渐长大,恐有祸国殃民之容颜。
两个孩童都胆识过人、聪慧过人、毅力过人、成熟过人、不太像个人。
整个庆国,所有同龄,不,包括比他们大五六岁左右的孩童,全部加一起,都不及这两人一半。
写着写着,他说道了魔术。
范清越这孩子,魔术不知师从何人,我也从没见过。
一次趁他心情好,疏于防范的时候,问过他从何学来。
这孩子很实诚,说了不少关于魔术的事情,经过他解释,都是道具加障眼法。
至于怎么布置的,他支支吾吾不愿多说,问得多了,就说这是一个魔术师的秘密,一旦破解了就一文不值。
至于师承何人,根据他所说,是在儋州港见到一个叫“月票”的大魔法师教他的。
这个人的名字很奇怪,但想来应该很是厉害。
可问题是,这些年来,我大多数时候都与他们兄弟二人待在一起,从没见过这个他所说的大魔术师,更不明白,这个大魔术师是什么时候偷偷与他见的面。
在写信的末尾,他不忘郑重的写道:“让儋州的人查一下,这个叫月票的大魔术师究竟是谁,与大公子接触的目的是什么。此事急迫,速办!!!”
写下一个歪歪溜溜的“费”字,就算是落款了。
就密信寄出去的几天之后,京都鉴查院开始轻点密探,在儋州附近查找这个叫月票的大魔术师。
几乎将整个儋州都翻了个遍,都没找到这个人,却查到了不少贪官污吏,一举拿下。
经过这次的事情,儋州的官场几乎都被从内到外的清洗了一遍。
京都那座鉴查院里的不少人都听到一些风声,那位让整个天下听到其名字都要颤抖的院长大人,为此事大发雷霆,全院罚俸禄三个月。
为此,整个庆国的密探们都藏在暗处,目露凶光,看谁都像那个大魔术师。
希望这世上不要真的有人叫那个名字,不然下场一定会很惨。
听说后来在偏远山区找到了一个姓“月”的家族,全员逮捕,也没找到名字叫月票的。
关于大魔术师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消息,时间就已经在菊花满山飘的提示下,又过去了一年。
按理说,根据之前的计划,费介在儋州的教导应该在春暖花开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但他喜欢儋州的空气、海风,喜欢那两个孩子,所以一直赖着不走,又拖了几个月。
这日,京都催促他回京的信件,又来了。
拿着信件,刚吃饱饭,摸着圆滚滚肚子的猥琐老头儿叹了口气,知道这次无论如何都得离开了,心里满是念念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