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簟与玉觞皆是一愣,姜姚束着发,干净利落。那英姿身姿不输男子,一身月白色的斓袍,面如冠玉,活脱脱一个英俊少年郎。侯府众人皆道夏荷扮男子,比烨哥还俊美几分。她们心中有种说不上的嫉妒与淡淡的恨意。
“怎么了,还不走?”谢烨缓缓转身,不耐烦嚷道。他故意放慢脚程却久等不来。
两丫头忸怩不安行礼,眼神闪烁,一副委屈巴巴模样。我
姜姚见她俩模样甚是笨拙且局促,她提起袍子走了过来,莞尔笑道:“找我有事?”
两人默默点头。姜姚了然,回头对谢烨嚷道:“烨哥,你先回,我们搭伴去伙房吃暮食。”她挥挥手,玉簟与玉觞会意,一步三回头走了。
谢烨轻笑,这丫头,他最了解,饕餮之徒。谎话一套一套的。他冷笑道:“伙房的暮食,你吃的惯吗?别硬撑。”说毕,他利落转身,哼着小曲回了秋水山房。
好一个毒舌妇。无伤大雅的小谎,谢烨非得戳穿她。姜姚愤愤不平嘀咕。
索性两人没走多远,姜姚在妙香亭寻到了她俩。不知是否长年累月跟少年郎们混迹一处,她说话直来直去,不喜欢女子的弯弯绕绕,她开门见山问道:“你俩有话直说。”
噗通一声,玉觞哭丧着脸,径直跪倒在地。玉簟则撇过头,默默转身。姜姚愣神,这整的是哪出。
姜姚又拖又拽,玉觞力气不下,死活不肯起来说话,她无奈叹息,今日怎么了,事情一件接下一件,她不耐烦嚷道:“有事说事。”
玉觞抬起侧脸,眸中含泪,心有不甘道:“夏荷,求你救我,姨娘要赶我出府。”
额,怎么又旧事重提。她哑然失笑,犹豫片刻后,她挑眉,讪讪笑道:“我如何能救?”
“烨,烨哥。”玉觞哆哆嗦嗦抬起眸子,面露癫狂之色,她拽紧姜姚的手,眼中似有渴求小声低喃。
姜姚冷冷甩开玉觞的手,她无权为谢烨做决定。她冷漠说道:“此事,你得亲自跟烨哥说,我的话顶个屁用。”
玉觞双目无神,面如死灰,她大嚷道:“夏荷,夏荷,我绝不会跟你争的。”
争?姜姚咂舌,又一个死脑筋。谢烨年岁不大,可他固执己见,不是一个任其随意摆弄的棋子。
猝不及防间,身体踉踉跄跄往前冲,姜姚一个转身,稳稳扎起马步,平衡着晃动的身体。她差点栽跟头,她不由一愣,这是谋杀,谁在背后放冷箭。她缓缓抬头,玉簟正恶狠狠瞪着她。
“你们干嘛?”姜姚优雅的抖了抖衣袍,冷漠问道。
“夏荷,生死攸关,你过分了。”玉簟扶起玉觞,急赤白脸吼道。她眼神如刀,刀刀致命。
姜姚冷哼一声:“生死攸关?此事不该来求我。谁能帮你,你去求谁。”谢烨的事,她管不着。
玉簟面有难色,她缓了缓情绪,苦口婆心低喃:“夏荷,你既已下定决心赎身,何苦占着烨哥不放呢?”
姜姚愣神,一语点破梦中人,是她贪心不足吗?赎身之事已成定局。为何她又舍不得放手呢?她与谢烨能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