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不由地轻笑了一声。
“我来只是告诉你,奴城的人不好惹,里面的水很深,切勿深陷。”
相较于另外两个武功高强的城主,聂笥靠驭蛇的本事坐上城主之位,自身功夫并不高。
可在他鼎盛时期,也能靠群蛇吞噬一城。
温雪菱今夜只是凑巧碰上母蛊反噬,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才能一击制敌。
若是在以往,她怕是早就已经被那些蛇给吞噬了。
“不是哦。”她听到闻人裔说凑巧,扬起嘴角反驳他。
温雪菱继续说道,“不是凑巧,亦不是偶然,而是我精心谋划、蓄意为之的必然结果。”
早在聂笥出现在温锦安院子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在等这一夜了。
就算他不为温锦安出头,派蛇宠来丞相府偷袭她,温雪菱也会主动出击,把蛇宠引出来。
足够量的子蛊覆灭,才能引起聂笥体内母蛊的暴动和反噬。
而他想要稳定体内的母蛊,便需要大量蛇毒涌入体内,依旧会出现今夜的状况。
随风扬起的帘子,透进马车外高高悬起的灯笼火光,照耀在他们的脸上。
忽明忽暗,衬托得两人眉眼愈发深邃。
闻人裔也总算确定了心中猜想:温雪菱不仅和丞相府有仇,还和奴城有仇。
他命人去查她在花溪县十五年的种种过往,并未查到她和奴城的人有丝毫的交集,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他忽略的呢?
又是因何,养成了她如今的性子?
闻人裔不是没有给她卜卦,可推演出来的结果,是……无解。
温雪菱,是他唯一无法卦算出未来的人。
从男人眸子里看到深思,温雪菱任由他对自己的打量,马车里也陷入了无声的寂静。
聂笥已经被阎泽带到了她在城南的密室。
与温锦安关在同一处屋子。
等他醒来,奴城蛇主呼风唤雨的威风日子,也就彻底到头了。
温雪菱只让人每日给他们准备一餐,且只有一份。
聂笥和温锦安两个人之间,每日注定有一个人要饿肚子,就看他们怎么选择了。
次日清晨。
温雪菱收到了温敬书让人送过来的信,里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她神色略显凝重:谢家军的虎符?
此物怎会在镇国将军府?
温敬书并未告知她,谢家军的虎符是什么样子,只说让她过去取此物。
似是早已确定虎符就在镇国将军府。
本想从他口中探听些消息,倒还真是寻到些有用的地方。
谢家军已经覆灭,他就算得到了虎符又能如何?
难道谢家军还有残部存活在世上?
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温雪菱都决定去一趟镇国将军府,找梁诀问问清楚。
虎符事关重大,绝不能落入渣爹手里。
而此时的温敬书院子。
「谢思愉」贴身伺候他,嘘寒问暖,一点都没有介意他断了右腿的事情。
她神色心疼:“夫君,苦了你了。”
温敬书已经接受了断腿之事,拉着她的手追问有关谢家军虎符之事。
“愉儿,你确定此物当真在镇国将军府?”
要不是「谢思愉」告诉他这事,温敬书也不知道谢家军虎符竟然在梁诀的手里。
其实她也不确定,但能寻找的地方都已经寻遍了。
思来想去,也就唯有镇国将军府。
见「谢思愉」点了点头,温敬书又追问道,“愉儿,你可还记得虎符长什么样子?”
真正的虎符,掌握在谢老将军手里。
只有身边副将见过此物。
此外,大抵也就只有他的一双儿女见过了。
冒牌货自然不知。
她用在战场上受伤撞到脑子为由,难过摇头道,“夫君,我……记不清了。”
在他们密谋夺取谢家军虎符时,一道黑影从屋外飞快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