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到……习惯了为止。”
虞九溟的声音带着一种经历了无尽时光后的平淡。
元子的光团闪了闪。
“切，说得轻巧。”
“你那是自已跟自已玩。”
“我们这可是二对一。”
虞九溟没有反驳，只是攻势又凌厉了几分。
但那种不死不休的疯狂感，似乎淡了许多。
更像是一种……日常的切磋？
尽管这种切磋依旧伴随着精神撕裂的痛苦和无尽的消耗。
再后来。
连吐槽都变少了。
沉默的时间越来越长。
有时，在战斗的间隙，三人会诡异地陷入一种短暂的平静。
凌宇会默默凝聚消耗的精神力。
元子的光团会静静悬浮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虞九溟也会暂时停止变幻形态，恢复成本来的模样，眼神放空地看着这片混沌空间。
仿佛三个被困在同一片孤岛上的囚徒。
敌对的关系依旧存在。
战斗从未真正停止。
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时间的催化下，悄然滋生。
那不是友情，更不是爱情。
或许只是一种……习惯。
习惯了对方的存在。
习惯了这种永无止境的对抗。
习惯了彼此的声音，哪怕是嘲讽和怒骂。
凌宇一拳将虞九溟化身的风元素打散，自已也被风刃割得精神体一阵晃动。
元子飘过来，光芒稳定。
时间到了这种地步，换不换班都无所谓了，
战斗继续。
仿佛永无尽头。
但他们的交流，却越来越像……多年的邻居，在院子里拌嘴。
在经历了：
如果现实时间依然存在，世界大概已经毁灭了许多次。
那么长久的时间之后。
虞九溟，凌宇，还有元子，他们之间的战斗，已然诡异到了极点。
此刻。
一团热气腾腾的熔岩球，在他们之间飞快传递。
他们竟将这致命的高温物体，当做了某种球类的玩具。
互相抛掷。
虞九溟纤手一扬，熔岩球带着灼热的气浪，呼啸着砸向凌宇。
她的嘴角紧抿，牙齿似乎都在微微用力。
显然，她对这场游戏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或许还有几分不甘。
凌宇的精神体微微一侧，轻松接住那团炽热。
他看了一眼还在散发着高温的熔岩球。
又看了一眼对面那副不服输模样的虞九溟。
一个大大的白眼，在他的意识体面庞上浮现，接连不断。
元子的光团在旁边滴溜溜地转着，光芒闪烁不定。
“我说，差不多得了。”
它的意念波动带着一种苦口婆心的劝解。
“这玩意儿有啥好玩的？”
“纯粹浪费精神力。”
“认输吧，啊？下一把，下一把你肯定赢回来！”
元子试图用它那套哄骗小孩子的说辞来说服虞九溟。
虞九溟接过凌宇随意抛回的熔岩球，入手瞬间，球体上的火焰似乎又旺盛了几分。
她冷哼一声，并不理会元子的聒噪。
她只是盯着凌宇，眼神里带着一丝挑衅。
还有一丝……连她自已都未曾察觉的，对这种“陪伴”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