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旋翼卷起的雪雾在格陵兰冰原上空盘旋,关瑶望着舷窗外苍茫的白色世界,寒气透过防弹玻璃渗入骨髓。
青姨将一块刻满纹路的陨铁背包甩在她脚边,金属撞击机舱地板的声响混着引擎轰鸣,震得人耳膜生疼。
“这包陨铁重十公斤,内置暗锋研发的重力调节模块。”青姨转动着沉香木手串,眼神比冰原更冷,“每公里自动增加05公斤负重,直到你扛不住为止。”
她抬手按下舱门按钮,刺骨寒风瞬间灌入,“五十公里,每十公里用这把冰镐刻下北斗七星。”
“走错方向,就永远留在这儿喂北极熊。”
青姨一脚踹在关瑶背上,将她连同十公斤陨铁背包一同踹出舱门。
关瑶在雪堆里翻滚两圈,金属冰镐磕在锁骨上发出闷响,刺骨寒意顺着裤管倒灌,瞬间将她的惊呼冻成破碎的冰碴。
冰原的风像砂纸般打磨着她的脸颊,才跑出五公里,关瑶的睫毛上就结满冰棱。
左肩传来火辣辣的刺痛,低头看见背包带深深勒进皮肉,血珠渗出又迅速凝结成暗红冰晶。
当她握着冰镐在冰层刻下第一颗北斗星时,颤抖的指尖在金属握柄上留下带血的指纹。
第十公里的负重达到11公斤,关瑶的膝盖开始不受控制地打颤。
冰面突然开裂,她整个人坠入齐腰深的冰缝,冰冷的雪水瞬间浸透衣衫。
求生本能让她死死攥住冰镐,指甲在金属表面抓出刺耳声响。
等她浑身湿透地爬出来,暴风雪已吞噬了来时的脚印。
“方向错了!”青姨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炸响,“你在往冰川断裂带跑!”
关瑶猛地抬头,才发现自己竟偏离路线。
风雪中传来北极熊的低吼,她咬着牙转身,背包的重量此刻压得她脊椎几乎折断。
当她终于刻下第二组北斗星时,眼前突然炸开一片刺目的白光。
关瑶栽进雪堆前,隐约听见直升机螺旋桨的嗡鸣。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温暖的机舱里,青姨正用银剪修剪她冻僵的睫毛:“才二十公里就晕?你连当弃子的资格都没有。”
就这样,关瑶陷入了残酷的循环。
每天被扔回冰原,在极限边缘挣扎,昏迷后又被救起。
第三次训练时,她在三十公里处遭遇冰崩,抱着冰镐在雪浪中沉浮。
第五次,负重达到135公斤,她爬着也没能完成,指甲缝里塞满冻土和自己的血。
第七天清晨,极光在冰原上空流淌成绿色星河。关瑶盯着背包上显示的135公斤负重,呼出的白气在面前凝成冰雾。
她将冰镐狠狠插进冰层,金属碰撞声惊飞一群雪鸮。
这一次,她没有像前几日那样在出发时就紧绷神经,而是调整呼吸,迈开稳健的步伐。
前十公里,她保持着比平时更快的节奏,在冰层刻下的北斗星线条利落而坚定。
当负重增加到14公斤时,她想起青姨说过的话:“疼痛会骗人,只有肌肉记忆不会。”
那些在冰原上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此刻化作本能,支撑着她继续前行。
三十公里处,暴风雪如期而至。
关瑶将围巾裹住口鼻,凭借记忆中北斗七星的方位,在能见度不足五米的风雪中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