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谢子归在江南大开杀戒,江南的官员十不存一,实在是残忍至极,还请皇上速速降罪,将此人绳之以法。”
裴尚书放下手中的笏板,跪在殿中,一番话说的荡气回肠。
三皇子一脉的官员全都跪下请罪。
徐行照脚尖微动,“谢大人带天巡牧,手段虽是狠辣了些,可却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若不是那些官员贪赃枉法,又怎么会被清洗?”
李廷敬也跟在徐行照身后为谢子归说话,“徐大人说的正是,身为臣子应该为君上分忧,裴大人实在不该同情江南的那些蠹虫,凡是有害于社稷安定的都是我等的仇人。”
裴尚书心中恨极,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李廷敬果然是六皇子那脉的人,三皇子的消息果然没有错。
可恨至极,他们知道的这样晚,让李廷敬知道了很多消息。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昭庆帝不耐地看向他们,“谢子归明日就会到京,一切明日自然有个分晓。”
白天也甩了甩拂尘,大声喊道:“退朝!”
殿中的官员陆续走大殿。
宫殿外,裴尚书叫住了李廷敬,神色冷峻,“李大人,倒是本官一直小看了你,原以为你是个好的,真是没想到咬人的狗不会叫,而今,你也敢对本官龇牙了。”
李廷敬一改从前的儒雅,啧啧两声,“尚书大人说话真是粗俗,什么狗不狗的,下官愚钝。”
裴尚书冷哼一声,“揣着明白装糊涂,李大人比台上的戏子还会演戏,难怪能够骗了这么多人,就连本官也看走了眼,竟被你蒙骗至今。”
李廷敬低声轻笑,笑得胸腔都在颤抖,“就当是尚书大人在夸奖下官了,尚书大人还不去找三皇子商议该如何办,反而和下官在这东拉西扯,下官耽误的起,就是不知道三皇子那边能不能耽误了。”
裴尚书眯着眼睛看他,“李大人连跟随自已多年的那条狗也不要了吗?”
这李廷敬还真是有些邪门,油盐不进,在朝中做了这么久的官,却没有什么把柄。
“自然不要了,别说是一条狗了。”李廷敬指了指宫殿台阶,“这条路上,谁挡了我的路,谁就要死。”
裴尚书抬头大笑几声,“李大人,难道以为攀上了高枝,一切就能顺遂了?”
“是啊,良禽择木而栖,这风雨来了,小树苗又怎能抵挡得住?”李廷敬微微一笑,“我与尚书大人同朝为官,也想奉劝大人一二,大人纵使不想着自已,也该想想裴家上下几百口人,是不是?”
说完这些话,李廷敬施施然从裴尚书身边走开。
裴尚书站在原地,心中是又急又恨,快步回到府中找幕僚商议。
江家,江知砚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诉了慕青沅。
江知砚脸上带着笑意,语气轻快,“谢子归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则是一个活口也不留,江南的官员死之前都已经招供,可以说谢子归手中捏着的就是京官的生死符。”
慕青沅赞同地点头,“江南也就如此了,朝中会不会震荡,还要看皇帝的意思。”
江知砚幸灾乐祸道:“六皇子收手倒是及时,三皇子可就惨了。”
“六皇子身边的可是徐行照,徐行照最擅长揣摩皇帝的心思,这一次也算是断尾求生。”
慕青沅叹了一声,“纵使皇帝想要轻轻揭过,六皇子和六皇子身后的人怕是不会轻饶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