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胜眉头紧皱,虽然还未曾跟眼前之人动手,但此人给人的感觉却犹如一只猛兽一般,自己浑身上下竟然不自觉地有些颤抖,随即拱手道:“这位兄台似是相识,不知尊姓大名,在下绞尽脑汁,实在想不起在哪与兄台有过交集。”
徐宁也在一旁点头,满脸困惑。
林冲目光柔和下来,轻声道:“二位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小弟林冲,人称‘豹子头’。多年前,我尚在东京之时,有幸在禁军校场与二位见过几面,二位将军英姿始终在我记忆深处,不敢忘却,在下彼时就对二位武艺钦佩不已,今日再见,想必已然又是武艺大进啊!”说罢,林冲自顾自地大笑起来。
关胜、徐宁二人听罢大喜过望,旋即又是心中一暖,各自忆起往昔在东京的峥嵘岁月,不禁感慨万千。
但此刻身处战场,形势紧迫,还不是怀旧的时候,而林冲此时身后那边梁山大旗,很明显他此时已是梁山头领,与己方乃是敌对关系,再不是旧日战友。
关胜理了理头绪,而后咬咬牙,抱拳道:“林教头,今日承蒙你念及旧情,坦诚相告。只是我关胜身负皇命,攻打贵寨,如今深陷重围,还望林教头看在旧日这点情分上,放我和徐将军一马。”
林冲笑容未减,却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道:“关将军,我林冲如今身在梁山,亦是职责所在。若就这般放你们走,我又如何向兄弟们交代。这样吧,念在我们三日过往旧情,你二人若能在我手下走上三十回合,我便带兵撤走,归还营寨。”
关胜和徐宁对视一眼,心中叫苦不迭。他们从深夜一直战至凌晨,早已体力耗尽,现在又面对林冲这般猛将,心中实在没有把握。可眼下,只此华山一条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两人随即各自大喝一声,关胜挥舞起青龙偃月刀,徐宁握紧钩镰枪,两人呈掎角之势,一前一后地朝着林冲攻去。
林冲不慌不忙,手中丈八蛇矛仿若游龙,左右轻轻一拨,便将关胜和徐宁的攻势化解。三人你来我往,战了十余合。关胜和徐宁只觉力不从心,手中兵器愈发沉重,每一次抵挡林冲的攻击,都好似用尽全身力气。反观林冲,依旧气定神闲,招式稳健,气息绵长,显然还未曾用尽全力。
两边又斗了七八合,关胜猛然发现林冲招式看似凌厉,却又总在关键时刻有意收手,明明自己已经是破绽百出,便是普通将领也能看出,而林冲却只是轻描淡写地往那破绽之处轻轻一挑,似是在引着自己守住破绽处一般。
又斗了几合,林冲见关胜、徐宁二人确已精疲力尽,而徐宁的钩镰枪法自己也见识的差不多了,索性也不再留手,瞅准时机,一矛刺向关胜咽喉,关胜大惊失色,连忙举刀抵挡,但显然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就在关胜以为要命丧于此之时,林冲手腕一转,蛇矛瞬间改变方向,矛身重重打在关胜肩膀,关胜猛地一个踉跄,再也坐不住胯下战马,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