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师姐告诉我,圆音的身上,有一块观音玉佩。
“我记得,三哥身上好像就有一块观音玉佩,是祖母留给他的。
“小时候我看了那块玉佩觉得喜欢,哭着闹着找三哥讨要,结果还被您和祖母狠狠训斥了一顿。
“后来三哥出事,那块玉佩也不知所踪。
“我记得早几年您还专门委托过朱蜀宗帮忙,让他留意三哥那枚玉佩的下落。
“会不会,那个圆音身上的观音玉佩,其实就是三哥的那枚?
“很可能是当初三哥把他的玉佩送给了陈淑珍,陈淑珍在把孩子寄养在农户家的时候,又专门将玉佩留给了孩子当做认亲信物!”
这话一出,谢守承瞬间坐不住了。
他猛地一下坐直了身形,震惊地看着谢婉婷:
“你确定玉佩在她身上?!
“当年那孩子被丢在乱葬岗的时候,你没让人去检查?”
面对父亲的质疑,谢婉婷也很委屈:
“那我哪里能想到,那孩子身上会藏了玉佩啊?
“再说了,这么值钱的物件,那农户一家简直是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要把它给扔掉,自己留着不好吗?”
谢守承都快要被气死了,这个蠢货!
“你自己写信骗那农户,谢璟阳和陈淑珍是国军旧部,还称他们养人家的孩子是在窝藏罪犯,那家人能不害怕?
“连孩子他们都不敢养了,自然也会怀疑陈淑珍留下来的认亲信物,是不是跟国军特务接头有关!
“再值钱的东西,也比不过一家子的脑袋重要,那他们敢把玉佩给昧下?肯定是连孩子带玉佩一起丢掉啊!”
谢婉婷被骂得无言以对。
谢守承气得脸都绿了。
他当然记得那枚观音玉佩。
那是当年谢守卿专门从普陀山找大师求来给陈香秀保平安的。
后来陈香秀把孩子送回常山,那枚玉佩自然也留给了谢璟阳。
虽然那玉佩确实是个值钱物件,但以谢家当年的厚实家底,这么个小玩意儿,谢守承还不至于就惦记上。
可后来谢母临终前,将谢母陪嫁的厂房店铺里的那些老掌柜都给召了回来,并拿出了那枚观音玉佩,要求这些老人见玉佩就如同见她本人,等到将来谢璟阳成年,接管了她的遗产后,这些老人得继续辅佐谢璟阳打理她的这些陪嫁产业。
这就意味着,玉佩,成为了彻底得到谢母那批陪嫁的重要信物。
至此,谢守承的欲望出笼,他不再只满足于谢家的那些产业,还觊觎上了谢母的私产。
哪怕后来战乱,那些私产大部分都被摧毁或者充公。
但谢守承仍然对那些私产的去向存疑。
以谢母多年经营生意的头脑,绝不会就这么任由那些掌柜把持她的嫁妆十多年不管。
当年那动荡局势,真要等到十多年之后谢璟阳成年才能重新接手那些产业,到那时那些东西还姓不姓谢,恐怕就是个未知数了。
所以谢母一定不敢冒险,绝对会把大部分产业提前变卖,然后将变卖来的财富,藏在了某个谁都猜不到的地方。
所谓的召集老掌柜临终托孤,不过是演给他看的,故意用所谓的嫁妆吊着他,好哄骗他善待谢守卿的儿子。
因此,哪怕国家解放和重建已经十八年了,谢守承仍然没放弃对那枚玉佩的寻找。
他觉得只要拿到玉佩,就能撬开那些老掌柜的嘴,从而打听到那笔巨额财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