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欢实在疯疯癫癫得厉害,嘴里一堆皇后听不懂的话,被皇后万分嫌弃地撵走了。
青鸾待人走后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娘娘,这旭昭仪怎么回事?不是说皇上有定期派陈太医给她诊治吗?怎么反倒感觉人越来越疯了?”
皇后也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估计是祁曜君动了什么手脚,不想让她恢复理智吧。毕竟他可是到现在都没找到真正的季书棋,为了让这个假的季书棋以假乱真,季月欢这个亲女儿自然是越疯越好。”
皇后说到这儿,轻叹一声:
“瞧瞧,这就是帝王的恩宠,说到底也不过是政治的牺牲品。多漂亮的女孩儿啊,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青鸾的重点却不在这里。
“可是娘娘,她这种疯子,就算听话,真的能为我们所用吗?”
皇后沉吟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疯癫有疯癫的好处,不会自作聪明,届时教她什么她也只会原原本本的照做,你看她先前将毒药都那么咽下去了,倒是省了本宫不少事。”
皇后说到这儿顿了顿,似乎这时候才意识到什么。
“难怪祁曜君会一反常态地这么宠溺一个痴儿,这种没有脑子的蠢货,某种程度上确实比绝大多数人都好拿捏得多。”
青鸾知道皇后娘娘在暗示谁,表情也难看了几分。
“娘娘,上次万朝会的事情之后,贤妃像是对您有了怨,这些日子来凤鸣宫都少了。”
她越说越是不平,“可万朝会的事儿因为那痴儿,娘娘的计划根本就没能实施成功,大公主不是没事儿吗?她有什么资格怨恨娘娘?她难道忘记自己能走到今天靠的是什么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青鸾,”皇后的声音沉了几分,“说话注意分寸。”
青鸾抿了抿唇,又垂下头,讷讷应是。
皇后起身,兀自打理了一下插在花瓶里的鲜花,淡然道:
“贤妃爱女心切,本宫不打一声招呼便企图让她女儿入局,她心中有气实属正常。”
她说到这儿,视线微垂,不动声色地扫过自己的肚子,眸光黯淡了几分。
若是她自己也当了母亲,对自己孩子的在意,怕是不会比贤妃少半分。
“那……?”
“无妨,”皇后淡淡到,“贤妃是个聪明人,气过这阵儿自然还是得来本宫面前伏低做小,她没得选。”
恍惚间,她脑海里又回荡着季月欢当初的那一番诡辩。
当皇后有什么好?
这不就是么?
这些人心中再恨她,到头来也只能对她俯首称臣。
这便是她当皇后的意义。
思及此,皇后又看向青鸾,“吴容华那边怎么样了?”
“胎像很稳,陈太医那边照料得不错,不出意外,四月中旬便会临盆。”
“还有一个多月啊……”
皇后喃喃。
“跟老东西传信,让他安分着点儿,无论如何,等吴容华顺利产子再说。”
顿了顿,皇后又补充,“最近这段时间也可以给吴家一点儿压力了,让他们看清楚,谁才是依靠,这个孩子,必须是皇子,也必须,交由本宫抚养。”
青鸾的面色也严肃了几分。
“娘娘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
皇后“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