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小雪……李筱雪么?”猫爷嗓音轻柔如絮,指尖抚过剑脊,将长剑缓缓横在胸前,面具缝隙里漏出猩红眸光,剑锋突然迸出寒芒,碎石在剑气下化为齑粉,“她挨了我一剑,重伤是难免的,倒还死不了。”
“你这混蛋……为什么要对小雪下这种毒手……”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眶通红,“我一直当你是值得信赖的人……”
“好人……么?猫爷的面具在阴影里晃了晃,黑色的大衣翻涌如夜鸦振翅,他冷笑着自嘲道,“不过是靠啃食黑暗而生活的野狗,也能配称得上‘好人’么?”
“什……什么?”这一句打乱了棱的思绪,牙齿不停地撞击摩擦在一起,可他张开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仿佛喉咙被谁所锁住了一般。
又一次毫无征兆地,一股气息在身后炸开,清风卷着碎玻璃掠过耳畔,一名蒙着绷带的礼服男子踏空而来,白发间掺着墨色碎发,脚尖轻点地面时激起细微气浪,不紧不慢的模样完全没有身处战场的紧张感。
“陈默!”棱的声音里混着惊喜与愠怒,向前半步又猛地刹住,他盯着陈默嘴角干枯的血迹,喉结滚动着问:“你……到底怎么回事?”
可陈默就好像没有听见这句话一样,漫不经心地从口袋中抽出一只手打起招呼道:“呦,棱,你终于来啦?哦?萧然你也来了吗?晚上好啊!”
“现在不是犯浑的时候!”棱怒喝一声,目光扫过陈默的嘴角,问道,“你……你受伤了?”
陈默耸了耸肩膀,不紧不慢地摆摆手道:“小问题啦,不过是小伤,想要伤害我,他还得再修炼个上千年呢!”
“你和他交过手?”萧然跨步上前问道“居然有人能在你手下撑过一轮吗?”
“是啊……这一次,就连我也感到了一丝棘手啊……哈哈……”陈默的笑声沙哑而空洞,像风卷过空罐头盒般刺耳,他死死地“盯”着那个似乎是在等待他们结束聊天的猫爷,肆意的笑被他悄然收起,只剩下一个礼貌的抿嘴微笑。
“你们应该也看见了吧?刚才的那一击。”陈默说道,“连罪人扛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的一击,却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分毫的伤痕,甚至就连在衣服上留下一片灰尘都没能做到……不,强大如我都甚至无法对他造成伤害……”
“这家伙……恐怕已经与‘神’无异了。”
棱和萧然脸色瞬间沉如墨色,连拥有“最强之人”称号的陈默都无法对其造成任何的伤害,岂不是意味着他们即将面对的,是连概念级力量都能超越的恐怖存在?
棱瞳孔骤缩,只见猫爷周身翻涌的黑气如活物般扭曲,缠绕着剑身的黑雾凝成狰狞鬼面,剑锋震颤间发出饥渴的嗡鸣,无形威压如重锤碾过神经,棱喉间发甜,一滴冷汗砸在尘土里,后槽牙咬得几乎碎裂。
“已经……”
“与‘神’无异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