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居然撑到宜妃娘娘出现流产事故一周时,才下定决心去看她,说明两人因此事产生的隔阂,扯开形成的伤口,难以愈合。你比她可幸运多了,还没有怀过孕,而且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正成为你扶摇而上的依靠,被牢牢握在你手中,用于对抗宜妃的攻击,尚显得绰绰有余。”
勤王殿下为方嫔点明,它的真正含义,使她对这件事若有所思起来。
“照皇兄这么说,日后我可以大摇大摆地在宜妃娘娘面前耍威风,而丝毫不需看她脸色吗?”
方嫔娘娘希望从勤王那里听到可靠答案。
“这我不敢妄下定论,毕竟她的性格那么鲜明,从你认识她至今,她没少给你苦果子吃。要不然,你不可能攀附到本王的静慈庵内,用明镜堂来做为栖身之地,避免与宜妃娘娘产生冲突,坏去你面见皇上,成功侍寝的好事。”
勤王不能完全诋毁宜妃,使方嫔没有任何防备地,去挑战她的极限,只是点出,宜妃风头大减,比不上怀孕前的嚣张跋扈,方嫔有了这种幸运,接近侍奉皇上,将比以前简单快捷许多,这终归是个好兆头,劝她千万别松懈,能多赢一次恩宠,决不让它从眼前流失掉。
“我忧愁过很多回,进入明镜堂的初始愿望,无非借助佛堂内佛祖的力量,早日怀得皇上的龙嗣。是我天生资质不够,比不得宜妃娘娘懂事顺从,还是皇上宠幸我时,有所保留,使我腹中到现在一点儿喜讯都没有,落后宜妃那么一大截,她的幸运,产生与和皇上的情投意合,终得龙嗣,悲剧在于,小肚饥肠,善妒成性,害她空欢喜一场,落个流产不得生育的下场,倒与无能为力的我,没多大区别,想起都感觉后怕,当真由她生下皇上的孩子,怕后宫里一天我的好日子都不得过了!”
方云舞的悲伤,不仅来自强势过头的宜清莹怀孕的消息,对她是致命的打击,而且恨起皇上,为什么护她爱她,超过云舞所能忍受的范围,已是退避三舍,逃至静慈庵追随勤王殿下的无可奈何,今又以宜妃受到方嫔刺激发疯摔倒流产的事故结尾,让皇上左顾右盼,权衡利弊下来,只待宜妃食得那两棵千年人参后,身体好转,忘却天云坞的一切,重回宜妃阁的快乐时光。
“弟妹,为皇上怀得龙嗣一事,看似平常,却需下大功夫,才有可能实现它。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皇上看重你的第一眼,缘于你惊为天人的美貌,沉迷其中,总带着玩乐的性质,不尽然为生育子嗣而做准备。你天云坞那晚,以想请陆尹进方嫔阁教《通史》的事,打动皇上,帮你去实现它。他当时愿意陪你聊它,才改变事先与宜妃共处宜妃阁的决定,将当晚侍寝的机会,让给你在天云坞里和他共处,好对《通史》之事有个说法。最终,引来宜妃娘娘的猜忌,打断它放置一边,身不由己,不是你能够掌控得住它局面的。过几天后,皇上对宜妃感觉失望,绕过她到方嫔阁中找你,才把陆尹教《通史》的事论定。怪不得,皇上写给我的信里,语气直截了当,开始就提起书香阁的陆尹,应该为他效力,无异议的话,速差至方嫔阁照章办事。皇命难违,紧接着才成全你的美意,经陆尹首次言传身教,你收获颇丰吧?”
勤王殿下觉得,方嫔娘娘的资格尚不够,使皇上对她听之任之,陆尹今经她反复思量,总算进入方嫔阁里,教她读《通史》,和她交往日渐增多,少不得她对陆先生的关照,成为勤王盘算的重点。
“陆先生的学识,令我不得不佩服。第一次来教《通史》的六个小时内,娴熟的技艺,已将它读至八万字之多,超出我预料,感觉很为受用。所以,愿意与他长期合作,照顾是必须的,还望你放心,不会亏待他。”
方嫔娘娘以为,勤王所说的陆尹合适与否,是针对他译《通史》之事,不曾看出,勤王托付他给她的心思,含义并不单纯。
陆尹进宫的愿望,日益显现出来,把他终生大事,娶妻的打算,放在皇宫之内,已让勤王殿下有所察觉。
由方嫔为陆尹做媒,指不定三五年后,都不会有结果。她身边能有什么好姑娘,是陆尹这样目光长远的先生,可以看得上的呢?
怕只怕,陆尹心甘情愿教方嫔读《通史》,已对她暗生情愫,却限于她是皇上心仪的女子,不得陆尹近身,如今,表面正常的交流,其中蕴含的意思,很难言说。
勤王殿下先前拿陆尹去接近方嫔娘娘的想法,不但快速生效,而且两人的关系,像朋友,或者是师徒,以后变成什么,勤王推波助澜地渲染一番,成为一张床上的男女,瞒过皇上的视线,谁能阻止它下去?
“弟妹这般看重陆先生,需多体谅他教书的辛苦,不要为难他,有什么难处,尽管向我开口,我找他去说,希望他进宫教书一务,不会出现差错。”
勤王殿下此番前来做客,收获颇丰。宜清莹的威胁,依然存在于方云舞的身边,不得不继续防范她。但宜妃流产的事,助方嫔时来运转,大好前途,指日可待。